“小主。”心兒的聲音從殿外傳來,驚得采蘋描字的手一頓,筆尖毛筆上的墨汁滴落在了紙上,那炫白的宣紙已然不能用了。
她也沒了練字的心情,將手中的狼毫毛筆放下,看向了心兒。
其實她也滿腹經綸飽讀詩書,一手簪花小楷也是及其好看,這些都是果親王將她帶去清涼台後,請人教的,清涼台的人大多都會,隻是她是她們中最拔尖的。
而果親王讓人教她們讀書識字,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東西的目的不言而喻。
她為了能討得他的歡心,拚了命的去學,才從幾十人中脫穎而出,得了他的青睞,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將她帶回王府的原因。他早已做好了將她送入宮的打算,隻不過是繞了個彎而已。
想起以前的事,她心中就不暢快,臉上也帶了些怒氣出來。
一旁伺候的劉嬤嬤看到主子臉上不悅的神色,瞪了心兒一眼,生氣的訓斥道:“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你的規矩呢?”
劉嬤嬤嗬斥的聲音將采蘋從回憶中驚醒,她抬頭看向被嗬斥的心兒,卻也沒有出聲阻攔劉嬤嬤,心兒雖然跟在她身邊最久,也是最衷心的人,但她的性子太過急躁,遇事容易慌亂,還需要調教。
而劉嬤嬤在宮中多年,原先是伺候舒太妃的宮女,隻是當今登基,舒太妃為了保住她和果親王的命,主動去了甘露寺帶發修行,當時舒太妃也隻帶走了一個心腹積雲,其他的差不多都去了各處,而他們所在的地方都不是什麼好地方,沒有什麼油水。
劉嬤嬤能來鐘粹宮伺候她,還是得了果親王的吩咐,隻因她這個人出自果親王府,劉嬤嬤的出現是伺候也是監視。
不論是什麼原因,采蘋都不在乎,隻要自己不露出馬腳就成,明麵上她還是衷心果親王府的,雖然這個“衷心”有待考量。
“奴婢知錯了。”心兒得了訓斥,忙不迭的低頭認錯。
采蘋斂下思緒,出聲道:“心兒,以後好好跟劉嬤嬤學,你這性子也該磨一磨了。”
心兒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急,忙應道:“奴婢一定同劉嬤嬤好好學習。”
采蘋站了起來,見狀,劉嬤嬤上前一步,扶上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