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道窮大感意外，不到二十就博士畢業？當年他二十二拿到博士學位的事還上了校報頭條的呢。果然人外有人啊。

一輩子都頂著“最出色”光環的莫道窮內心有小小的受挫感。說實話他的心理年齡大概在上大學之後就沒再增長，一直當自己是年輕人來著。但是在真正的年輕人麵前又忍不住想擺點兒老資格。

所以說還真是矛盾。

莫道窮看著這個從外表上怎麼也看不出有這麼厲害的年輕人，表情複雜。Ｑ大是什麼地方？盛產天才和呆瓜的地方嘛。為什麼不是天才和瘋子這種更常見說法？莫道窮在Ｑ大混跡七年，很有說服力的告訴你，文藝偏向的天才才等同於瘋子呢，Ｑ大這種偏向於理工科的高校出品的天才幾乎可以和呆瓜劃等號。

比如莫道窮自己。

隻會做研究，到頭來不僅是為他人做嫁衣裳，而且還惹了一身腥。莫道窮深感不值。

“喲，不錯不錯，天才啊。”就是來錯地方跟錯人，至少未來這幾年是不會有什麼發展的了。也是，沒事兒你那麼出色乾嘛，上麵的老頭子能沒有危機感麼？不冷凍你冷凍誰。

雖然心裡表示惋惜，但是語氣裡那一點點酸味兒還是漏了底。莫道窮，智商一百五情商一十五，沒救了。

淩雲臉有點紅，直謙虛：“沒，都是導師教得好，羅院長也很照顧我。”

是挺照顧，就把你照顧到我這鳥不拉shi的地方來了。莫道窮心裡第ｎ次為淩雲的天真歎氣。就某種意義上而言，也算是難兄難弟。

“還有，羅院長要我把這個交給您。”淩雲從中規中矩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牛皮紙包封著的文件，雙手遞給莫道窮。

莫道窮接過，當著淩雲的麵兒就打開，一瞧，倒是有點愣住了。

申請批準？啥？

出了那事以後，他根本就沒再想過研究的事，什麼時候遞交的課題申請？仔細一看，更奇怪了，這不是大學裡那份最後被他自己放棄的課題嗎？

莫道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抬頭問：“羅院長交給你的時候怎麼說的？”

淩雲表情比他還茫然，眨眨眼：“羅院長沒說什麼，就說您看到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莫道窮一頭霧水。

這是友好的表示嗎？羅院長認識到自己的重要性了所以向自己伸出了橄欖枝？

騙誰啊。

想來想去，大概還是自己讀博士時的導師從中出的力。老爺子在界內麵子不小，他一站出來說話國內沒人敢頂嘴。莫道窮會養成這樣天真傲氣的性格有一半就是被這位季老爺子慣的。

莫道窮感動莫名。真是患難見真情啊，改天得提兩瓶老酒去看看他老人家。

後來莫道窮簡單介紹了一下研究所規章什麼的，淩雲這個助手就算是定下了。無論怎麼說人家也是Ｑ大博士，業務應該是沒問題的，就算再找彆的助手也不是他說了就算，大半還是會落進羅院長的路子裡，就彆瞎折騰了。

再說這孩子也挺得他眼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