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麼,學術界也出大牌了。
還是晚上的聚會讓莫道窮吃的舒心,就一個小組自己人,找個不大不小的店子撮一頓,點自己喜歡吃的菜,不用敬酒被敬酒。席間莫道窮舉著可樂杯站起來,正經八百的向四下揚了揚:“諸位,我向大家介紹一下。”
眾人嘴裡叼著肉片青菜葉子,抬起一隻眼睛看他,另一隻眼睛還留在剛剛端上來的燴三鮮上。莫名其妙,都是熟人,介紹誰啊。
莫道窮把淩雲拉起來:“我兒子,淩雲。”
下麵冷場三秒鐘,然後轟然炸開。
折騰了一陣大家很快就平複下來。好歹是搞科研的,接受能力怎麼說也不會差。再者這兩個人本來也有人說像父子,現在不過是多了個名份而已。
“既然已經是父子了,怎麼淩雲還叫淩雲啊?”康健一把奪下莫道窮的可樂杯換成黃酒。顏色還挺像的。“得好好慶祝一下,喝可樂就太不夠意思了。”
立刻有人附和:“對對,該叫莫雲了。”
莫道窮苦笑著看著杯子裡的褐色液體,小心嘗了一口,還好,不辣還有點甜,這才放心的大喝一口:“莫雲什麼?我還勿聽呢。還是淩雲吧,都叫習慣了。不用改。”
淩雲在一邊點頭,腦袋有點兒左右晃。他已經被幾個同事灌下好幾杯酒了。
康健嗬嗬一笑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舉起杯子:“為這一對新鮮出爐的父子乾杯!”
“乾杯!”
回到家裡,莫道窮和淩雲都已經有點歪歪扭扭了。莫道窮不善飲,以前也幾乎沒喝過,這次是難得的舍命陪君子了。當然也是真高興了。喝的黃酒是十五年陳的花雕,摻有新酒甜甜的很好喝,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幾杯,現在看誰都是四個眼睛兩張嘴。淩雲喝的雖然是啤酒,但是三瓶下去也夠戧了,臉紅的好像小學生合唱團的拙劣化妝。
相攜進了家門,淩雲居然還記得要去煮醒酒湯放洗澡水,手腳還算利落。蓋上鍋蓋出來,莫道窮已經睡著在沙發上了。淩雲嘴角帶著笑,彎腰在他耳邊輕輕叫:“父親?父親?”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稱呼莫道窮。應該不習慣的,但是真的叫出口卻意外的順。對方當然沒反應。
淩雲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伸手就把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莫道窮打橫抱起來送進房間放在床上。給他解了外衣拉上被子,淩雲也不急著離開,就在床沿坐下來在黑暗中細細打量這個男人。
稱得上英俊,四十多的年紀應該有的滄桑卻幾乎沒有,睡著的時候甚至有幾分孩子氣。
淩雲完成過無數精細操作的手指輕輕撫上莫道窮的鬢角,緩緩的順著下頜的線條滑下來。到脖子上時方向一變路過喉結。剛好莫道窮做了個吞咽動作,喉結上下滑動,起伏從淩雲指端傳到掌心。手掌打開輕輕貼上莫道窮的咽喉,整個包住,因為飲酒而微微升高的體溫傳到他手心。
淩雲也咽了口唾液。
手指緩緩收攏,由貼變成扼。莫道窮感到不舒服,在昏睡中皺起眉頭,嘴唇蠕動了幾下。
注視了半晌,淩雲忽然鬆開手站起身。黑暗裡他的眼睛明滅閃爍。他俯低身體在莫道窮耳邊輕輕叫道:“父親……”然後直起身體,留戀的轉身,離開了莫道窮的房間。
走到廚房關了火。今晚沒人需要了。
燈光照在淩雲臉上。不知何時,紅暈已經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