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淩雲不在以為自己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看自己,就更加完美了。
說到這個莫道窮就覺得心裡堵著塊石頭。就算他再沒常識再遲鈍,經曆過被養子表白這麼驚人的事情後也不會真的再那麼一無所覺。淩雲給他擦頭發,偶爾裝作不在意的拉住他的手,他都曉得,隻是不說,裝作沒注意而已。
至於動機是什麼,莫道窮不想明白。
也許,隻能去問他腦袋裡的小惡魔了。
這天莫道窮和淩雲約好了一起去醫院作淩雲最後一次治療,在這以後,如果順利的話淩雲就能和常人一樣,再不必整天提心吊膽了。這個最後一步是手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把預先培植的正常神經元植進淩雲中樞神經係統,然後就可以靜等它自己長好了。孫望川是這麼跟莫道窮說的。
所以莫道窮心情不錯,一路上都哼著小曲。
約定的地點是小區外的一片綠地,手帕那麼大的一塊地方裝模作樣的支著幾張長椅,堆著幾摞石頭冒充假山。草坪剛剛修剪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明明就住在一起卻還要約在外麵碰麵,實在是因為這幾天淩雲基本上都是以實驗室為家,常常莫道窮都回家了他還□□著。
淩雲說,他想抓緊時間多做點事。
後來莫道窮回想起來,覺得這句話好像是一句預言。
眼看說定的那座迷你亭子就要到了,莫道窮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心情莫名的有點雀躍有點忐忑,居然像初次約會的毛頭小子一樣。莫道窮在心裡狠狠咬自己一口,低著頭磨磨蹭蹭的沿著小路走。
明明也就十幾米的直線距離硬是轉了十八個彎,把距離一下拉長了好幾倍。路上鋪的是紅白兩色的方磚,路彎,但是磚沒法跟著一起彎,所以弧度大的地方不免就露出泥土地,寬的地方有二指,時不時的冒出個高跟鞋印,或疏或密或深或淺,或方或圓或粗或細。
莫道窮正想著做女人真不容易雲雲,前麵忽然就有什麼東西伴隨著一聲短促的尖叫向莫道窮倒下來。莫道窮反射性的伸手接住,被忽然加在自己胳膊上的重量壓得一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