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病怏怏的,身體不大好,周淑妃想見一見永安公主的容貌,但剛進殿,就聽見公主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仿佛下一息她就快咳斷氣了。
淑妃娘娘惜命,她還要留著命鬥趙玉顏,不能和一個遲早要出嫁的公主耗損,便站在三道屏風之外,說:“公主回京,我本該早來看看的,但公主披星戴月奔襲千裡,病得厲害,我亦不知公主病重至此,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來打擾公主休息,是我欠考慮了。”
“淑妃娘娘,”趙棠沒什麼生氣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又是劇烈的咳嗽。
周淑妃真怕這位永安公主撐不到出嫁的那天,這個咳法,再遇上冬季,可不就難好了。她說:“你彆多思多慮,就在宮裡住著,好好養病,甚麼其他的,都養好了病再說。”
“多謝淑妃娘娘。”一句話後又接著咳嗽,淑妃一歎,“好好養著吧,待你好些了,我再來看你。”
出了海棠閣,雨露問淑妃,“娘娘見著永安公主了?”
“她病得要死了,見什麼見。”周淑妃也不是故意刻薄趙棠,是據她所知,這麼個咳法的人,命都不長,怕是肺腑都傷了,怎麼能好。
“太後娘娘呢,咱們還去拜會嗎?”雨露問。
“不見了,東西留下,太後知道咱們來過就行了。”周淑妃怕封太後也是這麼生病,那反倒要她留下侍疾,那才是真夠夠的了。
周淑妃前腳剛走,封太後就問刀環,“她見著棠兒了?”
“沒有,公主病得厲害,淑妃娘娘許是怕了,並沒湊近。”刀環回。
封太後揉著眉間,“再找個太醫來給公主看看,十幾日了,怎麼就是不見好,換個太醫。”
“是!”
趙棠躺在床上,聽風說她:“你是打算一直裝病,賴在京城?”
“你說她今天來做什麼?”趙棠問聽風。聽風嗤笑,“我怎麼知道,她是誰我都不曉得,我怎知她來做甚。”
周淑妃白日裡來留下兩支參,兩匹雲錦,入了夜,她又著人送來四匹雲煙羅並一張雪狐皮,說是給公主做鬥篷的。
“天氣冷,過幾日又是雨又是雪,公主體弱,娘娘特意讓你們給公主裁鬥篷用的,若是你們不會,我們給公主裁好再拿來也是一樣的。”
瞧公主的幾個丫頭也是手笨,不會伺候公主,才使得公主病了十幾天,竟一直沒好。
周淑妃對海棠閣的永安公主一時非常熱情,隔日送吃食,再隔日派禦醫替公主瞧病,仿佛永安公主特彆得淑妃娘娘喜歡。趙寧知道了,也嘉獎淑妃,說她配得上‘淑’。
周淑妃心裡直打滾,趙寧心情好,應該是就等來年大選,等著趙玉顏進宮呢。本來進來個把新人,沒甚麼影響,宮裡時時有新人,她想得開。
可皇後位還懸空,原先東宮的太子妃現在也隻是個妃,那後位,給趙玉顏那女人留著的。
趙玉顏不能進宮,她父親又得聖上喜歡,不是完全沒根基的,她家完全和皇上一條心。趙寧這人多情,即便哪天他忽然不喜歡趙玉顏了,可萬一趙玉顏是皇後,壓在她頭上,想想就覺得荒唐。
“永安公主怎麼樣了,她還沒好嗎?”淑妃問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