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被捂得悶氣,伸出舌頭舔了舔。秦楚鬆手,他皺眉:“怎麼沒有甜味,我記得以前有的啊。”
秦楚知道剛才嚇著他了,正想著該怎麼解釋。看到他這樣的反應,也放下心來。
第二天還未上路,他們就遇到難題,路上的人都在說,前麵雪崩了,那條小道怕是行不通。
“要不,我們再呆幾天吧。”
“走吧。”
秦楚一路上都很堅持,兩人並沒有耽擱什麼時間,都是緊湊著趕路。桃子其實有些疑惑,秦楚一向不喜歡強迫,可這次他們的趕路卻有些像有人拿鞭子抽趕一般。
這個地方,氣候極為異常。他們落腳的小鎮並不見落雪,可走了一裡路左右積雪卻極厚,桃子一路上都沒見過雪景,見著倒是很歡喜。
前麵的路果然被白花花的雪堵住,桃子得出結論:“似乎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
“走著走著就是路了。”
他們就那麼一步一步地踩出一條路,桃子回頭,一大一小的腳印稀疏布在白茫茫一片的地上,看不到儘頭。
“桃子,小心。”還未反應過來,就見秦楚直撲自己而來,然後便是厚厚的什麼迎頭而來。他的第一反應是:難道,天塌了。
他醒過來的時候,周圍漆黑一片,秦楚的手臂環在肩上,有些僵硬。
“秦楚,秦楚……”桃子小聲地呼喚,卻沒有得到回應。
他緊張起來,直到探到秦楚淺淺的呼吸才放下心來。他試圖回想,似乎雪完全湮沒住了自己和秦楚,玉佩突然異常灼熱,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他的肚子似灼燒一般,餓壞了。包裹居然還在背上,掏出裡麵的乾糧,他就著雪水啃了幾口,恢複了些力氣。他的手凍得發顫,一刻不停地揉搓著秦楚的全身。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支撐著,桃子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他抓了一小塊雪,塗在秦楚的嘴唇上。秦楚的嘴唇緊抿著,雪消融了,順著他的下巴流下。
桃子擦乾淨雪水,把自己的臉貼到他的臉上,眼睛裡有什麼熱熱的流下來,同樣冰冷的兩張臉,沒有可以相互取暖的溫度。
他趴在秦楚的身上,似乎抵到了什麼。掏出來,是一個藥瓶。
打開塞子,倒出幾粒一摸一樣的藥丸。他抓起一粒,塞到秦楚嘴裡,秦楚含著,卻不吞下。
桃子抓了一捧雪到自己嘴裡,慢慢湊到秦楚嘴邊,兩個人的唇,就那麼貼上,沒有一絲縫隙。桃子把自己口中的雪水過渡到秦楚口中,又伸出舌頭把藥丸推得更深一些。觸到秦楚軟軟的舌頭,有些發軟。
又這樣重複了幾次,想著藥丸確實吞了下去,桃子才停下動作,緊緊抱住秦楚,他想著,兩個人總歸是暖和些,大不了,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