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琳無奈歎氣，“你第一次飛長途，好好休息早點睡覺，明天再練也不遲。”

吳柒看了眼落日，這才乖巧點頭離開。

她洗漱完畢回到宿舍的時候，唐寧芷已然睡著了。

吳柒躡手躡腳地關燈躺在床上。

困意在頭沾到枕頭的瞬間襲來，吳柒很快失去意識。

*

U16西班牙訓練營的節奏很快，費爾南斯的要求又很嚴格，球場上幾乎整天籠罩著低氣壓。

早晨，費爾南斯的聲音響徹球場。

“跑動再快一點！”費爾南斯對著到位率總是一般的唐寧芷高聲嗬道，“腳步到位！”

唐寧芷拚命邁開步子，想要快一些。可是雙腿似乎不聽她的指揮一般，總是差那麼一點。

“好了，停下吧。”

費爾南斯搖搖頭，按下了秒表，在板子上記錄著什麼。

唐寧芷眼眶裡閃著淚花，垂頭喪氣地走到吳柒身旁。

吳柒摸摸她的後背，希望給她更多力量。

“下一個，吳柒。”費爾南斯喊道。

吳柒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著每一個來球，腳步很快，動作利索，揮拍有力。

“bravo！”這令費爾南斯很驚喜，“吳柒你打得不錯。”

吳柒又精準甚至超額完成各項訓練內容，每一次都讓費爾南斯連連點頭。

一整天的訓練之後，唐寧芷癱倒在了床上。

“唉，好羨慕你天天被誇。”

“你也可以的，你看，今天你不就比昨天到位得更快了嗎？”吳柒說這，起身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不如，我們再去打兩把吧！”

“啊？”唐寧芷一臉懵地站直了身子。

下一秒，唐寧芷的手裡就被塞上了她的那把白色網球拍，呆呆地站在原地。

“走啊！”吳柒一臉理直氣壯，把唐寧芷強行帶回了球場。

唐寧芷生無可戀。

但是當網球從吳柒的手中擊發，朝著自己飛來的時候，她還是老老實實接球了。

吳柒勾起嘴角，就這麼和唐寧芷對打起來。

兩人自從一起加訓之後，吳柒就每天雷打不動把唐寧芷拉到場上。下雨的話，吳柒就會拉她到室內健身房做基礎體能加訓。

總之，主打一個，不能閒著。

*

三周後，所有人從硬地換到了速度更快的草地網球場，訓練難度再度升級。

草地的摩擦非常小，彈跳角度很低，彈跳時常會不規則。

這是吳柒第一次接觸草地，確實感覺有些棘手。她需要更多的小碎步調整，也需要快速反應和移動。

第一天，吳柒就好幾次差點在場上滑倒，要不是腳腕力量強，差點都崴了腳。

但唐寧芷卻如魚得水，她的腳步比剛來時更快，難得獲得了費爾南斯的誇獎。

“打得不錯，進步很大。”

唐寧芷愁眉不展好幾周，這下總算放鬆了下來。

一整天的訓練終於結束，歎氣的人變成了吳柒。

“你是第一次打草地嗎？”唐寧芷給吳柒遞了一瓶全新的礦泉水，和她一起坐在學校小溪邊的長椅上。

網球學校很大，環境也布置得讓人心情舒暢。

一條小溪從中間流過，大片大片的草坪上總是住著很多鴿子。偶爾有小鬆鼠跳著從樹下撿鬆果，又快速搖著尾巴上了樹。

“對，之前的網球學校比較小，省高也沒有草地場。”吳柒猛地吸了一口空氣，似乎想讓糟糕的情緒排解，“你應該不是吧？”

唐寧芷點點頭，“我小時候跟著爸媽在英國生活，那時候接觸網球，打的都是草地。畢竟，是溫網是最負盛名的草地賽事嘛。”

吳柒羨慕地看了眼唐寧芷，又悄悄把頭撇開。

說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去過英國。

“英國漂亮嗎？”

“還算漂亮吧，下次我帶你去玩兒。”唐寧芷晃蕩著小腿。

“好啊。”

吳柒想，也許對方隻是隨口一說吧。

“喂，吳柒。”唐寧芷突然站起身，拍拍網球裙上的灰塵，一下把吳柒從長椅上拉了起來，“也該我督促你練球了吧？”

“哈？”吳柒本來還在emo，一下就被唐寧芷拉走了。

草地場上，唐寧芷變成了吳柒的小老師，一邊對拉，一邊傳授她一些小技巧。

“嘿嘿，我是不是很厲害。”唐寧芷笑容甜美，食指和拇指在下巴上比了個對勾。

吳柒失笑，道謝後將注意力放回草地的練習上。

草坪帶來的不確定性，有時候很讓人慌張，有時候又讓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