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玉頓了頓，扯出個笑來：“好……好。”

袁裴站起來，在昕玉慢騰騰過來拿酒壺前拿起酒壺：“我來吧。”

周然嚴肅道：“他自己要站著，自己要倒酒。”又對袁裴犀利一眼：“我有讓你站起來？”

袁裴看了眼昕玉，將自己的酒杯添滿，再過去將酒壺交到昕玉手上才回座位。

周然向袁裴位置上一揮手，袁裴的杯子摔在地上，酒灑了一地，杯子碎了一地。這下周圍人都把頭轉過來，紛紛看向這裡，有不少再次認出昕玉，開始竊竊私語。

周然撥弄著杯沿道：“袁裴的杯子碎了，給他換個新的。”

小七坐在袁裴身邊，似乎也看出了不對勁，連忙將自己的杯子放在袁裴麵前：“小七年紀小不喝酒的，這個給你。”

見周然正待開口，昕玉趕忙道：“沒關係，我去拿。”說著，立即轉身，幅度太大，身後就是一陣抽痛。昕玉咬牙堅持，慢慢挪了兩步，迎麵上來一個人，手裡拿了個酒杯，將昕玉輕輕扶到周然身邊的座位上，還特地給他下麵墊了個墊子。

昕玉抬頭看他，竟是楊楚辰。楊楚辰是天鷹教副教主楊楚歌的弟弟，說是這麼說，但楊楚歌作為天鷹的副教主，出名還是靠著這個弟弟。楊楚辰能文能武，德才兼備，卻一生風流，留戀花叢。采遍百花是他的理想，折遍百草是他的目標。

周然拱手道：“楊公子，聽說你從不過問江湖是是非非，近來在揚州尋美，怎麼，如今改在淮坊了？”

楊楚辰也陪笑道：“是在揚州，不過後來聽聞美人被千雲教主帶去杭州，又來參加左小姐的婚事，為了一睹芳容，就來碰碰運氣。”

楊楚辰這話分明意有所指，周然反而笑得更歡暢：“聽聞楊公子從來不用彆人用過的，如今周某人用過的殘花敗柳，怕是配不上楊公子。”又轉而問昕玉：“你說是不是？”

昕玉笑笑，坐在酒桌席上，桌子下麵捏緊的拳頭骨節都泛起了月白色。

楊楚辰道：“千雲教主何須為難人，你瞧著是殘花敗柳，在在下眼裡可謂賽若天仙哪。你要是願意，讓給我如何？”

周然停頓，表情有一瞬間的凝重，眾人矚目中，他施施然道：“又有何妨？”

楊楚辰麵露喜色：“當真？”

周然道：“自然。”

楊楚辰舉起酒杯道：“為表敬意，在下敬你一杯！”周然也笑著取過酒壺給自己斟滿酒，一口喝下。

在兩人喝酒的時候，楊楚辰麵對周然的臉，眼睛望昕玉瞄了一眼，那叫一個意味深遠，看得昕玉心裡直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