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接著勾起嘴角冷笑道:“我明日就要成親,來恭喜我的?”
周然絲毫沒有為他所動,眉頭擰起:“你認賊做父。”
他笑道:“是啊,我現在是天鷹教主的乾兒子了,走大街上人也有麵子。”這不是他想說的話阿!他心裡卻呐喊著:不是這樣的!我明天就要逃了!周然你是聰明人,彆聽我的!
周然的聲音很低,月色很淡,看不清他的麵容:“我以為你不是這樣的人。”
昕玉低頭看周然的表情,周然不知什麼時候長了黑眼圈,人更加滄桑但昕玉卻笑著:“怎麼?不高興了?是你自己一直看走眼,不怨人。”
周然苦笑,卻又像在抓住最後一絲希望:“你明日成婚,是真的?不是你又在計劃什麼?”
昕玉“切”了一聲,踢踏著步子在周然周圍走了一圈,斜倚著他道:“怎麼那麼蠢,喜帖都發了,能有假的。你要還認識我就多喝幾杯。”說著,拍拍他的肩膀就準備離開。但他的腳步在那一瞬間定住了,昕玉憑自己的意誌要求他回去,他不能這樣對周然,周然一心一意為他好,即便曾經有過不快也都過去了,他不能再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周然已經承受不住了!
昕玉的精神與□□在做著搏鬥,表情極為痛苦,涔涔冷汗直冒,但周然隻能看到他的背影,一個狠心決絕的背影。
周然向他走了幾步,從後麵環住他的身體,聲音極儘溫柔:“既然如此,明日我會來的。”昕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停駐,一滴眼淚極為不真切地從眼角滑落,泛著月光。
周然鬆開他,昕玉聽見“嗖”的一聲,知道周然走了,身體也在同一時刻聽了使喚。昕玉往那個方向跑過去,聲嘶力竭:“你等等——不是這樣的!你回來!!”
但是那個方向除了有樹影在風的始作下晃動外,再沒有其他的動靜。昕玉癱在地上,兩手掐進泥裡,頭埋得很深,淚流不止:“不是這樣的……我要跟你回去……”
昕玉這一晚極不冷靜,隔日便因為澆冷水加上在外頭吹了一夜而發熱。所以他窩在被子裡,虞嚴帶著大隊人馬衝進來也懶得理會他。
虞嚴進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掀他被子,然後按著他差人給他換衣服。
衣服一捏,虞嚴眉頭就皺了:“怎麼是濕的!”又看他表情不對勁,拿手一摸額頭,“怎麼這麼燙!快找大夫!”
原本找大夫看看,吃個藥也就下去了,但今天是特殊日子,新郎官哪有待房裡養病不見人的道理?虞嚴麵色很難看,竟讓他寶貝的無情跟著昕玉,事事看著點,彆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