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心的室友顯然也是這樣想的,畢竟這樣的釣魚執法,她們前幾天剛在姚欣心那堆小說書裡看到過一個律師這樣對付敵對方。
當時她們幾人還齊齊討論,居然還可以這樣對付壞人。
沒想到轉眼自己碰到。
雖然那個姓趙的看起來不像會這樣處理的人,可萬一卷發女反撲,到時候監控裡可能沒有聲音收錄完整的話,進去的到底是誰就不一定了。
國家反詐宣傳可不是白宣傳的,姚欣心幾位理性室友的警惕性都很高。
所以當姚欣心喊那人站住,幾位室友的眼神也都很堅定,並不覺得這意外之財好,反而覺得燙手。
“我們不需要30萬,隻需要你們賠付500元另加一個真誠的道歉。”
但顯然,雙方的思維不在一個頻道上,那頭趙傲天被叫停後,停下腳步轉過頭,眼神十分詫異地注視了姚欣心好一會兒,才眉頭一挑,眼神三分涼薄四分譏笑五分漫不經心:
“女人,不要挑戰我的底線,100萬彆再得寸進尺。”
說著似乎又想要去拿支票本。
姚欣心那一瞬間,覺得這個忽然出現的豪門腦子有病,她甚至很奇怪那麼大一個財閥集團,這人這樣的溝通能力,是怎麼管理好公司以及員工的。
也就是姚欣心心裡氣悶而煩躁時,那人居然真的簽好了一張100萬的支票,這一次的態度比上一次更惡劣。
支票並不是直接遞過來,而是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打量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然後手裡的支票一揚,輕飄飄落到地上。
他並沒有立刻走,緩緩抬了抬下巴,高傲又漫不經心地逗弄螻蟻,用眼神示意可以撿了。
姚欣心的室友原本其實有因為100萬的支票略動一下心的。
畢竟100萬啊!
30萬都是一筆不少的錢了,忽然又多了100萬,這都可以比得上好像人幾年的甚至十幾年的收入了。
可那人輕蔑鄙夷的眼神落下,那支票猖狂地飄落在姚欣心麵前,還被那人用腳踩住一端時,室友們集體冷靜了下來。
太可氣了!
這是想叫她們搖尾乞憐當狗一樣去求這100萬。
這幾個還沒步入社會的大學生,還沒體驗過社畜生活的少女,第一時間自尊心被羞辱的氣憤直衝腦門。
而姚欣心也接收到室友們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眼神,胸腔內那股一直被壓著的憋屈直接爆發。
“彆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姚欣心這麼說著,乾脆利落地當著那個趙姓男人的麵,毫不猶豫把自己手裡還沒喝完的奶茶,猛地朝那個女人身上潑去。
隨著一聲尖叫響起,姚欣心臉上終於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並學著這個姓趙的抬了抬下巴,高傲又輕蔑地回擊:
“啊,不好意思手滑,這30萬就給你買身新衣服吧~”
說完理也不理那個卷發女的土撥鼠尖叫,姚欣心轉身就往朋友身邊走。
然而轉身才踏出一步,姚欣心卻發現自己手腕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給抓住了,力度一點兒不禮貌。
“放手,我數到三。”
姚欣心沒想到這個姓趙的這麼小心眼,就許他朋友潑她朋友,不許她們以牙還牙啊……這可是法製社會,她就不信有錢人還可以為所欲為!
瞧了眼運轉正常的街道攝像頭,姚欣心的嘴角冷冷地勾起。
“有趣。”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本少很就沒見過這麼新鮮的欲擒故縱手段了,我可以跟她分手,給你一個跟我交往的機會。”
姓趙的男人邪魅涼薄又帶有幾分興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緊接而來就是卷發女撕心裂肺的苦苦哀求:
“趙少,您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才交往三天啊,你剛才還邀請我去燭光晚餐……”
“瞧瞧你這一身還能去進餐?拿著100萬支票滾,本少不想再看到你。”
姚欣心轉過頭,就瞧見剛才還對那女人頗為寵溺的男人,轉眼間看那女人跟看垃圾一樣嫌惡,說出的話更是冷漠無情跟丟棄一個玩具沒有區彆。
而那卷發女似乎被他嘴裡冷漠的話音以及他刹那冰霜般的氣場凍到了,居然嚇得再也不敢吱聲。
她幾乎是狼狽地離開,可離開前也還記得去撿地上被男人踢了一腳印了個腳印但還生效的支票,甚至偷偷瞪了姚欣心一眼,仿佛一個被黑吃黑後不甘的怨婦。
“女人,本少的耐心有……”
“三。”
姚欣心感覺自己仿佛被無端潑了一身臟水,碰到兩個腦袋有病的不能溝通神經病。卷發女離開前諷刺不甘的眼神,手腕上強硬攥住她手腕的冷膩觸感,以及男人嘴裡居然還頻頻冒出那些叫她聽得雞皮疙瘩起來的霸總語錄。
她的耐心徹底消失。
“嘭”地一拳。
姚欣心使出了十足力氣,朝那男人的臉頰猛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