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很有經營頭腦,他說他想到了一個賺錢的法子,他說道:“主人,我們把吃不完的雞蛋和蔬菜拿到集市上賣,能賺些錢,我弄個大甕,每次賺的錢都放到裡麵,等需要時再拿出來花。”
大家一致同意他的想法,於是,每天豆子和小班就去集市上賣農副產品,因為我們的雞蛋和蔬菜新鮮好吃,所以一會兒就都賣光了,他們不到中午就能回來。
我在家時光丫鬟就十幾個,這滿屋子的男人,我有些不習慣,我對他們說:“你們這兒有沒有賣女孩兒的。”
他們說:“很少有賣女孩兒的,女孩兒很貴,除了富貴人家,其他的家庭是買不起女孩兒的,而且一般也沒有賣的。”
我很鬱悶,但豆子說:“我們這兒有個公子家裡有丫鬟,大家都羨慕他,他母親是貴族,不過因為家裡沒有女兒就要被削去爵位,所以他母親過繼了一個女孩兒才算保住了爵位,他家一共七個兒子,各個俊美高貴,隻是不是女兒身,在我們這兒女兒貴,男人賤,而且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男子和女子都能隨意約會,不會受限製的。”
我說道:“怎麼能認識他呢,說不定,咱們花大價錢買幾個丫鬟使用呢。”
豆子說:“ 德沐公子經常去望花樓去喝酒吟詩,他的朋友也很多,我流浪的時候他還施舍過吃的給我。我不知道他現在還認不認識我了。”
我邀上豆子和小班,一同陪我去望花樓,等了兩天,終於看到德沐公子和一幫朋友來了。他一身素雅的白袍,風流俊美,高貴脫俗,身邊有男有女,都是一身上等打扮,進入了一個大包間裡,席間彈琴賦詩,一派熱鬨。我等了很長一會兒,一看他們還沒有離席的意思,沒有辦法,我就讓酒保引路我們三個進去自己介紹自己,德沐公子一聽豆子的回憶,說想起有這麼個人,所以也不介意讓我們在包間裡坐著,他這時興致正起說讓我們等著,說聚會完事才搭理我們。我們也就不好說什麼,就坐下來聽著,看著這些人在乾什麼,一共三男兩女,德沐公子之外,有兩男兩女,先說女子,一個女子長得非常美麗,眉若遠山抹黛,臉如芙蓉盛開,美貌絕倫,她叫懶娘,我驚詫,她怎麼有這麼個名字呢,還有一個叫小絳,她長得清瘦,但也很美。手上的藍粉白色圈子鐲子閃著光亮,很美。另兩個男子,一個瘦高,叫德容公子,另一個有些胖叫德辛公子。
德沐公子讓懶娘唱懶音,懶娘手撥琵琶唱起了《瑞鷓鴣雙板》。
我不聽則已,一聽差點沒笑背過氣去,懶娘之所以叫懶娘是因為她唱歌的聲音好像沒睡醒覺的人,懶懶的,讓人酥骨,並不是因為好聽而酥骨,而是因為懶音難耐,我實在忍不住了就趴在桌子上笑個不停,大家都很詫異,我好一陣子才停止了笑容,這個懶娘真的是懶得可以,她說話的聲音也像是沒骨頭似的,軟懶之極,我實在是控製不住臉不朝她看,可能是眾人已經習慣了她的懶音,大家都沒有笑,豆子雖然沒有大笑,但已經有些控製不住,小班也偷著樂。
總算他們玩樂結束,我就和德沐公子說,我需要買幾個丫鬟,問他有沒有丫鬟可出讓,他笑笑說:“我家裡有四個丫鬟,但我沒有多餘的丫鬟了。”
我說能不能出讓一個丫鬟給我用,他說讓我看看再考慮,而且他看我穿戴富貴,問我是不是貴族,我說我是宋朝來的,他很是欣賞,好像相見恨晚,和我聊了很久,後來他說明天讓我去他家做客,他讓我瞧瞧他的幾個丫鬟。
第二天,我豆子還有小班去了他的府上,他家很大,但和我宋朝時候的家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他說他們這兒的貴族分等級的,兩個字的姓是等級最小的貴族,每高一級都要在姓的前麵加個字,他的等級是最低等的貴族,他的姓前加德字,所以稱德沐,他全名叫德沐朗星。他有六個哥哥,隻有五哥六哥和他沒有娶妻,還有一個小妹,是過繼的。
我看他家亭台樓閣很是雅致,就說道:“你家裡的布局很好,有點像我們宋朝的設計。”
他說道:“這些亭子和園林設計都是五哥的手筆,他叫德沐朗逸,他是皇家建築設計侍郎,皇宮的很多設計都是五哥設計的呢,他每年都去宋朝去學習呢,前些日子才回來。”
我說道:“真是他鄉遇知音呀,我終於能認識一個去過宋朝的人了。”
他說道:“看來你好像很想家呀,我還有個六哥,他叫德沐朗風,他因為從小體弱多病,我爹爹就讓他舞槍弄棒,強身健體,我和六哥就差一歲,所以我也和他一起練劍。”
我說道:“那有機會一定要看一看德沐公子的身手了。”
他說一定的。
他叫來了他的四個丫鬟,我一見,差點兒沒笑過去。
他給我介紹:“這個叫酸菱,這個叫甜柳,這個叫苦杏,這個叫辣蓮。”
酸菱長得還行,但手上的汗毛很重,好像有一層黑絨。眼神對誰都是不屑一顧的樣子,好像醋壇子成精。
甜柳,笑起來很甜美,但是她走路走不成直線,倒並不是她腿腳有毛病,而是她就是腦袋控製不了自己總是晃晃蕩蕩地走著,還走不了直線,我爹爹說過世上有這種人,就是不能平衡自己。
苦杏眼睛裡總是含著小淚似的,但就是不往下滴,表情總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牙好像沒有洗淨,總是蒙著一層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