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說我們人太多,目標太大,逃走反而會被發現,於是大家分頭出逃,誰也沒有問大家想去哪,朗逸和眾徒弟給師傅跪拜了三下,眾人也沒有多長時間告彆,就各奔東西,我,朗逸,朗風三人拿著將軍給的筆墨紙簽一路不停地往前走,我們沒有目標,隻是害怕桔林的主人追上我們,把我們交到女王那,讓我們在水牢裡結束餘生。我們跑得好累,我在一棵樹下坐下,大喘著粗氣,有些心悸,朗逸問我怎麼了,我也說不出來,因為幾天沒有吃飽,這麼一跑有些吃不消,我抬頭看著眼前這麼個麵露菜色的男人,心裡好難過,但是隻有喘氣的勁,好久,我才說話,我說道:“朗逸我,我跑不動了,你和朗風先走吧。”
朗逸馬上說道:“掌玉,你在說什麼呢,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們死也不能扔下你呀!”
可是我實在走不動了,我說道:“我,我,真的走不動了,我。。。”
朗逸不理我說什麼,就蹲下來讓我趴在他的背上,他背著我走,我不聽,執意要自己走,他不說話,背著我就往前走,朗風和朗逸輪著背著我,走了很久,見一個村莊映入眼簾,如果不是我們在逃亡,我想我會喜歡上這個村莊,但是我穿著宮女的服裝,朗逸穿著囚服,朗風穿著夜行衣,我們三個這一身走不多遠就得被抓走,我們在一棵大樹下坐下,朗逸說讓朗風偷偷溜進村子拿幾件衣服換上,我說村子裡有狗,怎麼進去呢,於是大家就想出了個聲東擊西的辦法,朗逸在一間村舍前攏了一堆煙,這家裡人都出來救火,朗風從後院進了屋子,拿了些衣服和食物,我們三個又瘋跑了起來,這次我是自己跑了一會兒,等眾人都到了安全的地方,我的臉色很不好,朗逸讓我停下來,怕我有個閃失,這時,大健落在我的肩膀上,是將軍的紙簽,上麵說將軍已經給我們安排了具體的避難所,我怕有詐,並沒有回複,再說我怕給將軍惹火上身。朗逸明白我的意思,並沒有說什麼,我們換上了村夫村婦的衣服,一路走走停停,大約走了一天,朗風把他偷來的饅頭給我們吃,我從沒有做過賊,朗風和朗逸也沒有,但是我們這些人今天卻當了小偷,偷了人家的衣物,饅頭很糙,我從沒吃過糙米,糙麵,這是第一次吃這樣的東西,我身子累得搖搖晃晃的,一場雨之後,朗逸脫下外衣,不讓我被淋到,但是雨水很涼,我的身子又弱,真的挺不住了,於是有些昏昏沉沉,我們找了個乾燥的地方休息,第二天清晨,當露水打濕了我的外衣時,大健又來了,這次它的紙條上寫著蘇眉兒的娘家的地址,上麵說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很安全,我已經有些昏沉,朗逸喚著我的名字,他說道:“掌玉,無論這是否有風險,我都要帶你去,因為你現在這樣我真的很擔心,我不能讓你有什麼閃失,我現在就帶你去那。”我有些沒有力氣,他背起我,朗風在後麵跟著,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到的蘇眉兒的娘家的,但是我在進入大廳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老婦人和一個老爹,我意識到,這是她的父母親,那個老婦人,看到我,馬上過來用力地抱著我,嘴裡喊著:“我的眉兒回來了,我的眉兒,然後就是一通哭喊。”我知道她是因為眉兒失蹤了,她已經瘋魔了,後來上來幾個丫鬟和小廝把她扶走了,那個老爹是眉兒的父親,他上來見禮,我馬上還禮,他安排眾人吃飯,梳洗,然後我們各自在自己的屋子裡睡下,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覺得我的唇是熱的,嘴裡是。。。我不知道,我嘗不出味道,可能是苦的吧,有個聲音在喊我的名字,他叫我玉兒,我是在做夢嗎,不是我回到大宋的家裡了吧,那人還在叫我的名字,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托著我的頭,我的唇是熱的,然後像藥水一樣的液體流到我的嘴裡,我在哪兒,是在夢裡嗎?這個人身上的氣味我熟悉,他手的溫度我熟悉,他唇的溫度我熟悉,是他嗎,是他來了嗎,是他嗎?如果是他,那我在哪兒?我有些想要恢複清醒,但是我沒有力氣,我的整個身體怎麼這麼柔軟,沒有任何的力氣,我想說話,我輕哼了一聲,慢慢地睜開眼睛,我這是在哪兒,恢複了好久,我才恢複了意識,是他,是我熟悉的那個人,他瘦多了,他托著我的手已經一把把我拉到他懷裡,然後是他欣喜地說道:“我的玉兒,你終於醒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了嗎?已經整整三天三夜了。”
“將軍,德沐朗逸要來看文姑娘。在屋外等著呢。”
“讓他等著。”
“我。。。我。。。想。。。你。。。”我說話的聲音很小。
但是他聽到了,他看著我,好像第一次看見我似的,“你瘦了,我的小豬變苗條了,你要是有事,我就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