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沉默地將手裡的東西拿到廚房放下，然後因為快要克製不住而有些微微顫抖的右手猛地用力擊上了自己麵孔正對過去的的印著浮雕花紋的瓷磚。當拳頭收回來的時候，幾片碎掉的瓷磚跌落在大理石的流理台上。幾秒之後，黑客才垂下眼睛看著自己造成的垃圾，麵無表情地收拾乾淨，然後開始做晚飯。

飯做好的時候，紅客分秒不差地抵達然後打開了家門。

“可以吃飯了。”黑客適時從廚房裡端出了看起來非常美味的菜肴。

紅客點點頭，理所當然地放下了公文包，然後到廚房洗乾淨了手。然後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下，探頭出去問道：“廚房的牆壁怎麼了？”

彼方，黑客已經在桌子上擺好了餐具，對上紅客詢問的眼神，然後微微一笑：“沒什麼大事。”得到答案的紅客顯然對著個答案充滿了疑問，他回頭看了看廚房牆上呈現擴散狀的裂縫，然後用質詢的眼睛對上了黑客。

黑客的回應是及其認真地點了點頭。

紅客聳聳肩，擦乾淨手以後把兩人的飯碗端了出去。於是黑客接過紅客手上的碗，兩人開始了晚餐。吃了幾口，紅客突然覺著什麼地方有不對出來，他皺了皺眉頭，放下飯碗說道：“黑客，你不覺得今天的晚飯有些不對？”

“沒有。”黑客安之若素。

紅客的腦子明顯轉得很快，隻想了幾秒就突然開始笑意吟吟：“是為了今天早上的事情？”然後他重新端起了飯碗，慢吞吞地開始吃桌子上的糖醋裡脊，“嘖嘖嘖，用心做出來的飯菜就是不一樣啊。”

“怎麼，被人隨意搭訕就這麼高興？”紅客高興與否大家是不知道，但是明顯能看得出來，腦袋上開了一堆十字路口的黑客是很不高興的。

“高興，怎麼會不高興。”紅客似乎對能挑釁到黑客感到非常開心，“至少比某個沒有人搭訕的男人高興好幾倍呢。”接著他又轉動筷子去嘗了一下空心菜的味道，然後將自己細致的眉毛皺了皺，隨即強壓了下去。

“哼，虛榮。”這是黑客，他顯然對自己的飯菜非常適應，完全沒有紅客表現出來的那種感覺。

“喂，黑客，我說你啊……”接下來的說教被一個水杯堵住，清澈的礦泉水被猛地灌進了喉嚨裡，起先是嗆水一般的不適感，紅客才要反抗，黑客就將水杯放到了桌子上，騰出手來製住了紅客的動作。

“你啊，永遠是我一個人的。”黑客說完，開始親了親紅客的眉毛，“眉毛是我，眼睛是我的，鼻子是我的，耳朵也是我的……”曖昧的親吻的聲音出現在安靜的客廳裡，黑客每說到一處，就在哪裡親吻一下。但與其稱之為親吻，不若說是黑客用唇齒在上麵留下了屬於自己的記號。

最後，黑客來到了紅客的唇上，一下吻住。黑客顯然對這個剛才自己親自清潔過的口腔感到非常滿意，用舌頭掃過了裡麵的每一處，強迫紅客的溫舌與自己共舞，交纏出惑人的情欲的味道。纏綿許久，黑客退了出來，看見紅客迷蒙的表情又忍不住附下頭去，細細密密地印了無數個吻上去，最後更是在那紅豔的唇上咬了一口，才意猶未儘地退開。

“多麼美麗的一張臉，是我的。”黑客右手撫著紅客的臉頰，“可惜，怎麼就那麼能招蜂引蝶呢……毀掉的話，也非常不舍得呢。”他說著，又落了幾個吻下去。

直到黑客似乎消停了，紅客才抽過旁邊的紙巾，擦了擦臉：“果然是隻狗，喜歡用口水給被人洗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小區裡有隻叫桃子的狗和你非常像呢。”熱情的見到主人就會撲上去用長舌為之洗臉，“今天早上臉紅的原因，是因為不停的有人在問我和你的關係，和你想的原因大概差個十萬八千裡吧。”

“隻洗你的。”黑客笑笑，並不以為意，也似乎早就不在意了那個今天早上他還身為火光的紅暈事件，甚至真的伸出舌頭在紅客剛剛清潔過的麵頰上非常色，情並且挑逗地舔了幾下，“你的臉，也隻能給我洗。”

紅客聞言一愣，隨即勾起了笑容，伸出筷子夾了一大口空心菜塞進黑客的嘴裡，用視線強迫他咀嚼，然後吞下。紅客便支著手撐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黑客似乎自己也不能忍受一次吃這麼多的樣子。

直到確定了黑客已經完全將東西吞進去了以後，紅客湊上去，親了親黑客粘上了一點菜汁的唇角：“醋放多了，酸。”

——於是，這是一件發生在八卦拿到碟片之前的事情，此時，距離天涯半夜撥電話給黑客，大約還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