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見(3) 你是我眼中的風雅。……(1 / 2)

我寄人間 秋深深幾許 2004 字 11個月前

在大學。

小說裡的主角總是會拿各種獎項證書,然後保研直博。同時作為校草或校花深受各個學院的人的追捧,經過一係列挫折,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對方,攜手共度餘生。

然而小說永遠是小說,我不是小說裡的主角,也沒有這樣的人生。

對我來說,上大學拿到畢業證,畢業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嫁個差不多的人,過差不多的人生就已經足夠了。

事實上,我覺得這就是我的餘生——庸碌無為的一生。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時接受了自己的平庸,也許是在並不是很好的大學環境,也許是高中時備戰高考時的逐漸麻木,也許更早。總之,我的確就這樣接受了自己的平庸。

認識張靜好後,我經常和她一起泡在圖書館,有時一起學習,更多時候是一起看一些沒什麼用的書。

仔細想來,閱讀算是我和張靜好僅有的共同愛好,我始終沒有完整了解過她一如她始終沒有完整了解過我。

我們對待彼此始終真誠中帶著虛假,親近中帶著疏離。

以前我並不喜歡看書,隻是周圍的人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大力倡導人們進行閱讀。父母也是,常說要多讀書,說什麼“腹有詩書氣自華”可以提升人的氣質。

漸漸的,我喜歡上了閱讀並不是喜歡閱讀本身,而是喜歡那種閱讀時的超脫之感,喜歡人們口中所說的“書香氣息”,喜歡人們的讚美,說到底我也隻是個附庸風雅的俗人罷了。

後來我真正喜歡上了閱讀之後,(如果這種帶有功利的喜歡真的算是喜歡的話,那我也算是真的喜歡閱讀了。)父母逐漸對我購買大量小說散文的行為極度不滿,覺得浪費錢或者其他什麼,我不知道。

我開始明白父母口中的“多讀書”“多看書”和我理解的“多讀書”“多看書”不是同一個“多讀書”“多看書”。

因此上了大學,遠離父母,我便時常有種“天高皇帝遠”的暢快之感。暢快的同時,又覺得甚是愧對父母。

張靜好不同,至少我覺得我們是不同的,她是那種真正喜歡看書,看得進去且有自己想法的人和我“囫圇吞棗”式的閱讀完全不同。

讀書時,她的世界便隻有“她與書”。周遭的一切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我坐在她的對麵,特意把書立起來,通過書的遮擋,偷偷看著她。

她時而蹙著眉,額頭擠出了川字,時而柳眉舒展,嘴角上揚。突然她的眉頭緊皺,整個人的身子拱了起來,逐漸蹲到了地上。我連忙起身,從兜裡掏出兩顆薄荷糖,喂給了她,她苦笑著擺了擺手,隻說和以前一樣是低血糖,她緩一緩就好。

我點了點頭,慢慢把她扶著坐了起來,目光移動到了桌子上的書。

【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刻苦琢磨,卻又半信自己是塊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與瓦礫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