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許多寵物主人都怕經曆自己的毛孩子生病,因為毛孩子們都不會說話,等到主人發現異樣的時候,許多都已經病入膏肓了。恐怕米哈也是這樣。
這傻狗,都已經會說人話了,怎麼還不跟她說呢?看現在都病成什麼樣了。
她一把就將人直接按回床上。“關王導什麼事?王導是你主人嗎?”
米哈躺在枕頭上眨了眨眼睛,一臉莫名。
米天亦更生氣了,使勁兒拿被子在他肩膀上裹了裹,氣哼哼的。“你知道作為一隻狗子,最重要的是什麼嗎?就是始終保持健康,長長久久、永永遠遠地陪在主人的身邊。像你現在這樣,隨隨便便就生病,主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知不知道?”
米天亦自認為非常凶悍了,可她平時慫慣了,就算捏著拳頭咬著牙,都隻是奶凶奶凶的,再加上她的鼻尖都紅了,反倒像是米哈在欺負她。
米哈轉驚愕為濃濃笑意,將大手從被窩裡鑽出來碰了碰米天亦的……的什麼呢?他似乎猶豫了,大手伸到米天亦的臉頰邊,停頓了下,才轉到耳側,輕輕摸了摸她鬢角上垂下來的碎發。
“主人,我明天會好的。”他用眼神保證。
米天亦憋著嘴角使勁讓眼淚順著鼻管往肚子裡咽,一時沒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米哈捏著,站起來跺了跺腳。
“你個傻狗,都學會騙人了。口渴不?我去給你倒杯水。喝完趕緊好好睡一覺,發發汗就好了。”
說完,也不詢問米哈的意見,直接就噔噔噔跑開去,再跑回來的時候,端著盛滿熱水的玻璃杯,一邊跑一邊呼呼地吹,結果不知怎麼的還絆到了,眼看就走到米哈的窗前,整個人飛撲了出去。
米天亦“啊”的一聲,暗罵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下可要燙到米哈。她也不管腳下,就想先護著水杯不往米哈身上潑,卻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米哈的床榻邊。
等等等等!
剛才她還是整個人要撲倒的姿勢,她都看見水杯下一秒就會從自己手裡飛出去,而玻璃杯裡的水花會直接濺到米哈身上,怎麼……她現在就完好如初地坐在米哈的旁邊了,而那杯熱水就好整以暇地放在米哈的床頭上!
科學奇跡?!!!
米天亦深度懷疑那個現在發燒腦子不清楚的人實際是她自己。
足足怔愣了兩分鐘,米天亦才把驚詫的嘴巴合上,側過頭去問始終耐心看著自己的米哈。“哈哥,是你做的對不對?”
米哈彎著嘴角。“主人,現在我能喝水了嗎?”
語畢他就側過身去拿水杯。
米天亦趕緊伸手先搶過來,捧著對著杯口吹。“先等等,我給你吹吹,剛燒開的,燙到你。”竟是來不及再想彆的了。
過了一會兒,米哈就著米天亦的手喝了半杯熱水,便躺了下去。
米天亦給他掖被子的時候,摸摸他的額頭,又燒起來了,燙得要命,已經咽到肚子裡的眼淚又翻湧上來。
“哈哥,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米哈眯著眼睛搖了搖頭,沒吭聲。
其實,要是米哈跟平時一樣嗷嗷地撲過來,賴在她身上撒嬌,米天亦倒不會這麼難過,反而是像現在這麼反常這麼乖,讓米天亦心疼得要死,米哈一定是身體難受至極,都沒力氣跟她撒嬌了。
有毛孩子的人都知道,主人根本見不得毛孩子難過,此時的米天亦也一樣,她恨不得替他難受,好歹她還能直接去醫院看醫生。
想了想,米天亦伸展手臂,溫柔地小聲問。“哈哥,要不要抱抱?抱抱就好了。”
結果米哈還是沒有動,看著她的懷抱居然露出了滿眼遲疑。
米天亦更擔心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嚒?
就在米天亦強忍了好久的眼淚眼看就要掉下來的時候,米哈終於回應了。
米天亦一個興奮使勁兒圈了圈手臂,給了米哈一個大大的擁抱……
但是……
等等等等!
不對啊,怎麼反倒是她被米哈摟在懷裡了呢?
這狗子果真的是病糊塗了。
米天亦蛄蛹蛄蛹把自己從米哈的懷抱裡挖出來,居然有點喘。她以前怎麼沒發現米哈這麼高大這麼威猛,把她圈在手臂裡,鋪天蓋地的就像一隻巨獸把給她整個吞進肚子似的?
米天亦對自己翻了個白眼,不管了,她的狗子就是她的狗子,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她坐直身子,對著一臉莫名的米哈,奶凶奶凶地拍了拍小胸脯,意思是,你抱錯了,重抱。
米哈肉眼可見的愣住了,湛藍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終於在米天亦不耐煩,要開始發作的前一秒,猶猶豫豫地靠了過來,很慢很慢地、極其笨拙地把他那滾燙的額頭輕輕擱在了米天亦的鎖骨上。
這下米天亦可太滿意了,這才是她的好狗子。
她一把摟住米哈使勁兒躬著的肩膀,笑眯眯地拍了拍。
“我家哈哥乖哦。”
米天亦卻不知道,此刻,垂著頭的米哈整個人都是驚愕無措的樣子。但就在她的小手拍了第十下的時候,米哈的肌肉鬆懈了幾分,試探著超小幅度地在米天亦的脖頸裡蹭了蹭……頓了頓,似還在猶豫……然後,又蹭了蹭……再蹭了蹭……終於,他悄悄歎了口氣,不再壓抑唇角邊不住上翹的弧度,放鬆地將眼簾垂下來……
米天亦感覺到肩膀上總算有了重量,使勁兒撐著米哈,心裡卻開心極了,繼續拍著米哈的肩膀,小聲安慰道。“哈哥,我在,我陪著你呢,不怕不怕哈!”
說著話,米天亦的頸動脈上就被米哈那纖長的睫毛掃了掃……又掃了掃……
好癢!
她怎麼也開始發燒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