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純潔無暇的聖子,與心懷……(2 / 2)

“誒——等等,我腰間的寶石鏈子好像掉了?!”

“什麼?”

沙利葉回頭,少女已經匆匆靠近了他幾步。

她將放著了所有材料的布袋一股腦塞進沙利葉手中:“你拿著,先去交給老師,一定要保住我們的第一名!”

“你呢?”沙利葉問。

“我去找找寶石鏈子,那是我母親送給我的,很快,很快回來……”

西芙的話語聲越來越遠,接著消失在一棵大樹的轉角。

沙利葉望著她離開的背景。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他突然提起了布袋,放在鼻尖,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芬芳。

是那天她頭發上的香氣。

*

總算送走了礙事的電燈泡。

西芙生怕耽誤時間,索性提起裙子往聖子的方向跑。

她在過去的路上又遇到了那個被導師稱作“花瓣鼠”的小東西。

稍一凝神,花瓣鼠的簡介浮現在頭頂。

齧齒類,喜歡啃食朝露花瓣,因此得名花瓣鼠……唾液有毒,毒液進入人體後十分鐘麻痹血液,半個小時後毒發身亡。

西芙趁這個小東西不注意,一下捏住了它的後頸皮。

看著肥短四肢在半空刨動,吱吱亂叫的花瓣鼠,她心中萌生一個想法。

*

在驅逐了一條變異的兩首蛇後,撒希爾被陽光照得有些熱。

他用神之眼感應,找到了瑪斯森林中上流分叉產生的小溪。

不隻是小溪。

似乎還有少女輕輕呼痛的呻/吟。

撒希爾繞過大樹,見到西芙屈膝靠在樹邊的情景。

“你怎麼了?”

他不動聲色將西芙臉頰慘白的樣子看在眼裡。

“是您呀,冕下……”

西芙捂著裙擺下方某處的位置,仍然有血液從她白皙的指縫間流出。

“你受傷了?”

“不小心被花瓣鼠咬了一口,現在腿麻了,站不起來。”

因為身體被麻痹的緣故,西芙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在尾音處拖得有些長,聽起來意外地像是在撒嬌。

西芙受傷四個字通過接收神經傳入撒希爾的大腦,還沒意識過來,他已經快速走向前,半跪在了西芙前方的草地上,以一種無比逾矩的距離。

“哎呀,冕下……怎麼可以如此……”

少女滿臉受寵若驚,慌忙地就要站起來,轉眼又體力不支地坐倒在地。

“傷在哪裡?”

撒希爾的話多了起來,那些被封印的記憶又閃現在腦海。

那條被教皇處理的小狗,也是這樣。

用手捂著,血卻透過指縫流出來。

西芙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雖然原計劃也是受傷得到聖子的救助,但眼前的這位青年反應也過於激動了點。

她體貼地安慰道:“隻是小傷,不嚴重的。”

說著,將金葵花滿繡的下擺聊了起來,一隻腳沒有穿鞋,粉嫩的腳趾花苞般蜷縮在一起,在靠近踝骨的地方,有兩枚小小的牙印,不停滲著血。

“我用魔法為你治療。”

撒希爾的掌心亮起純白而神聖的光芒。

“不不,不行——”西芙顧不得禮儀,急忙用手蓋住他的掌心。

她隻想接著機會勾引一下聖子,可不想送掉小命。

“導師說過,要把毒素排掉,才能治療……”西芙說完勉力抬了抬手指,“我的手用不上勁,隻能拜托冕下為我排掉毒血啦。”

她又緩慢扇動著睫毛,不安地表示道,“如果冕下介意觸碰到我的身體,可以隔著裙子……裙擺臟了沒什麼關係。”

話音未落,一隻摘掉手套的冰冷手掌輕輕按在她泛青的腳踝上。

毒液麻痹大半感知,西芙的身體卻還是因著這次觸碰肌膚而微微戰栗。

“可能會有些疼。”

……奇怪,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

西芙絲毫不知,在聖子的心裡,顯然把她和狗對等了起來。

“唔……有點,太用力了。”

隨著毒液慢慢排淨,痛覺也逐漸恢複。

西芙咬住嘴唇,看聖子無暇的手掌染上泛著黑色的汙血。

他顧不得潔淨手指,又連忙釋放魔法治好了她微不足道的一點傷口。

“感覺好些了嗎?”

“嗯!已經不痛了。”

西芙滿懷信任與感激地望著撒希爾,像是想到什麼,又連忙從腰間摸索出一條手帕,低頭仔仔細細替他擦拭起來:“是我不好,弄臟了您的手。”

撒希爾淡淡搖頭。

【嘀,聖子好感+3】

西芙的笑意深了些。

她沒有順勢將手帕扔掉,而是裝作遺忘任憑它被撒希爾攏在掌心。

而與此同時,所有發生的這一切,都被躲在樹後的沙利葉映進眼裡。

他的手上同樣攥著屬於西芙的物品。

一條燦爛的、雕琢成薔薇花式樣的、價格不菲的寶石鏈子。

“哈——導師與學生——聖潔無暇的聖子,與心懷不軌的妖女。”

“我倒要看看,最後教廷審判的火焰,會蔓延到誰的身上。”

沙利葉意味不明地盯著對聖子笑靨如花的西芙,陰鬱的綠色眼睛如同破開冰麵的野火,直欲燒儘屬於她身上的每一分明媚與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