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芙請靈請來了海神降臨這件事,在光明帝國境內引起軒然大波。
特彆是中央教廷,簡直把西芙當成了海國派來的間諜。
可結合那一天的情況,不用巧合作為解釋,也很難找到彆的答案。
海神降臨的事故造成兩位同學受傷,波利導師和其他同學的神智均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波及,學院對此特地安排了三天的假期,以供他們治療恢複。
整個A班都放假,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影響的西芙也無法去上課。
於是待在房間裡學習了兩天魔法轉送陣的知識後,西芙被不敲門就闖進來的兩位白衣教眾帶到了中央教廷的審訊室。
審訊她的主要負責人,則是那天成天擺著臭臉的格諾大主教。
“說說吧,你是通過什麼詭計召喚出海洋之神的?”
格諾黑著臉,從這個羅德尼家的二女兒在王城出現開始,無論是中央教廷還是魔法學院,真是一點好事都沒有發生。
他的麵孔原本就像一匹不苟言笑的馬,不高興時顯得下巴更長。
“尊敬的主教大人,我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西芙端在又硬又冷的審訊專用鐵椅上,兩手攤開,臉上沒有一點躲閃,“請靈的材料是彆的同學用剩下的,準備又是波利導師提前準備的,而且我身上的魔法力量來自於光元素,您要是不相信測試多少次都可以。”
格諾默然,在奧古斯通大陸,所有擁有魔法的生靈,上至神明,下至人類精靈,都是單屬性的魔法,這是不用說也客觀存在的真理。
或許心懷不軌者可以通過魔法顏色改變的障眼法,迷惑什麼都不懂的平民,但水晶球是太陽神留下來的神物,從來沒有出錯的時候。
抱著不可錯放任何間諜的想法,格諾又讓西芙做了一次元素檢測。
結果還是十級的光元素親和力。
格諾不甘心,又問道:“在海洋之神運用神力讓周圍時間停滯的過程裡,你們之間聊了些什麼?”
西芙:“就和您問的一樣,祂說我是怎麼把祂召喚到這兒來的。”
格諾:“那你怎麼回答的?”
無語地抿了抿嘴唇,西芙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就和我回答您的一樣,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見反反複複實在問不出什麼,格諾又嘗試從彆的角度給西芙安插罪名:“那些雙目失明的同學,還有心神受到影響的學生導師,學院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故都是因為你請靈召喚出了來自敵國的神明。”
“主教大人,我以為大家使用請靈魔法的時候,都是做好了會受到傷害的準備,畢竟請靈教材的第一頁,就寫到了有小到可以忽略的概率能夠召喚出其他國度的神明,”格諾的無理取鬨顯然難不倒將所有教材都能倒背如流的西芙,“總不能因為寫著小到可以忽視,就直接忽視吧?”
“我認為您借此給我定罪是不合理的。”
“你想否認他們因你召喚海神而受傷這件事實嗎?”
“我內心感到十分抱歉,但我是無罪的。”
爭論到最後,格諾憤而豎起食指指著西芙:“光明帝國的貴族們從來都教導自家的女性應該以端莊的品行為重,你這樣善於花言巧語,威廉·羅德尼伯爵到底是怎樣教育你的?!”
“您說的沒錯,我不夠端莊,今後我會這方麵更加嚴格地要求自身,但我還是想說,我是無罪的。”西芙以不變應萬變。
就在格諾懷疑自己的血壓被氣得高了八度時,審訊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麵咚咚敲響:“格諾大主教,麗莎小姐,你們在裡麵嗎?”
聽出是修斯的聲音,西芙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撒希爾讓他來救自己。
格諾忍著火氣為修斯打開門,後者進入審訊室,並沒有施舍給西芙一個眼神,隻是畢恭畢敬地對著格諾行了個禮:“格諾大主教,冕下說雖然學院因事故放假,但麗莎小姐身上還擔負著領隊參加四國聯賽的事宜,因此冕下要求她立刻回書房去上課,一分鐘都不能有所鬆懈。”
“修斯侍從,我們針對麗莎·羅德尼請靈的事件還沒調查完畢。”
格諾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西芙。
修斯問道:“那你們找到給麗莎小姐定罪的證據了嗎?”
格諾狠狠噎住,又不甘心地想要進行垂死掙紮:“還沒有,但……”
“其實您仔細想想,麗莎小姐起碼還有半個多月都要待在中央教廷,跑是跑不到哪裡去的,”修斯笑著將事先想好的話拿出來堵住格諾的嘴,“您這邊事情要是有什麼進展,再來讓她協助調查也很方便。”
……
西芙背著手跟隨修斯行在走廊上,她瞧著走廊外鬱鬱蔥蔥的夏日花園,有口無心地問道:“冕下真的讓你來叫我回去學習魔法課程嗎?”
午休到一半被聖子派來做事的修斯沒好氣地回頭瞪了她一眼,語氣中卻透露出跟前段時間不同的親昵感:“廢話,難不成叫你去談戀愛嗎?”
說完,他又後悔地小聲呸了兩句:“請求太陽神原諒我胡說的罪過。”
修斯隻有十八歲,算起來比西芙年紀還要小一點。
他本身就是活潑跳脫的性格,在陌生人麵前還能裝出教廷成員的神聖莊重,但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已然把西芙看做了和聖子以及自己站在統一陣營的同夥,說話便沒了那麼多顧忌。
西芙默不作聲走了一段路,在進入聖子的書房前,她有些調皮地想到,是啊,修斯還真沒猜錯,就是談戀愛。
還是熟悉的布置,熟悉的氣氛,和熟悉的攻略對象。
西芙這段時間幾乎天天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