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恍然大悟,就連宋澄都心有戚戚然。
可不是嗎,單選閱讀理解除了會的就沒蒙對幾個,扣大分了!
一陣歡樂的笑聲爆了出來,迅速被劉老師視線鎮壓。
劉老師:“說明她私下用功,沒少精聽泛聽才有這個效果。宋澄,對嗎?”
老師已經幫她找好理由,宋澄哪有反駁的道理,立時點頭。
劉老師滿意收回視線。
誠然,她早上隻是想起來宋澄極度“偏科”的分數分布,想用領讀這件事鼓勵鼓勵宋澄,順帶施加一些外力給這個後進生緊緊皮,沒想到宋澄給她一個驚喜。
劉老師想著宋澄背後的汗水,再看看班裡一些不省心的:“其他人都在私下努力,你們還笑?周三早讀做聽力卷,我親自看著你們做。”
“……”
大家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
宋澄的出現好像提醒了劉老師可以用早讀來抓聽力這件事,接下來兩周,英語早讀除了固定的默寫和背誦環節,還經常加入聽力的單項練習,並且有常駐早讀的架勢。
而在這些練習中,除了偶爾的失分,宋澄總能拿滿分,堪稱五班聽力一霸。
漸漸的,大家都對宋澄有些改觀——她在學習上是下了真功夫啊。
周四上午的第三節課是英語小考,中午放學的食堂,幾個女生快坐滿了張八人桌,湊一起吃飯。
段嘉喝著熱奶茶:“我去辦公室拿作業,聽到劉老師改著卷子跟六班英語老師誇咱們了,還把宋澄拎出來表揚,李老頭也在。”
何念瑤道:“都說了什麼?仔細說說。”
“先跟六班老師說我們班聽力訓練挺好,要繼續做。”
段嘉臉很苦,她特彆討厭聽力,“又跟李老頭說宋澄英語開始發力了,其他科估計也是,李老頭就說呀,哎,宋澄知道用心學習就好!”
段嘉把李老頭沙啞又慢吞吞的聲音模仿得像一隻棕熊,惟妙惟肖,好幾個女生都笑起來。
宋澄坐在最邊上,想起家長會後被喊去辦公室的場景。
李老頭說沒等到她家長電話,他主動打過去,問宋榮劍是不是知道宋澄的想法,宋榮劍半晌才說知道,聽起來壓著怒氣。
他跟宋澄說,本意是讓宋澄和家裡好好做做思想工作,宋澄說:“沒了那份補助,怎麼說他都不會高興的。”
李老頭不滿意這個結果,宋澄離開辦公室時他的表情依舊不太好。
宋澄鐵了心向學,他是個老師,不可能把學生往外趕。再麻煩的學生也是學生。
那天李老頭還告訴宋澄:“許老師請假回來了,你是她帶的,親自和她說一聲吧。”
許齡是宋澄的帶訓老師,年紀在老師裡算很年輕,宋澄最初就是被她帶到三中的,一直跟著她練。
聽到許齡回學校了,宋澄當天就去找了許齡。
多年沒見,再加上自己已經放棄體育,宋澄見她有點緊張心虛。
好不容易在室內體育場找到許齡,許齡頂著蓬亂頭發,低頭擰著鼻涕,她長得特彆秀氣,偏偏練出身硬邦邦的肉,身上還是宋澄熟悉無比的酒紅色雙杠運動服,正在掂量羽毛球拍,見了宋澄立刻柳眉倒豎,喊道:
“好啊,你小子趁我不在學校乾大事。”
一下子,宋澄的那點“近鄉情怯”就消失了。
她忘了那天跟許齡說了什麼,就記得她認真說出自己的原因:“學體育找不到工作的,老師。”
“胡說八道,我不是有工作嗎?”許齡說完又笑了聲,“想得夠遠啊。”
宋澄想,可不是麼,不能再聽你一拍大腿選專業了,她真想問問當初許齡給自己選專業時想了什麼,一股腦逮到什麼是什麼,宋澄深切懷疑她的誌願是許齡腦內隨機選擇的結果。
然後她就被許齡帶去家裡吃飯了。
許齡的廚藝和溫向儀爛得不相上下不分伯仲,不如食堂。宋澄吃完說要不下次還是從食堂打飯吧,被許齡罵了。
想來忠言總是逆耳的,沒關係,她不怪許齡。
至少許齡不像溫向儀罰自己加班,加班何嘗不是一種體罰呢。
對了,許齡的可樂雞翅都燒糊了,哪有食堂師傅燒得色香味俱全。
宋澄看了眼溫向儀盤子裡噴香的雞翅,吃了口自己盤子裡的清炒小白菜。
沒關係,師傅燒的小白菜也好吃,還健康,嗚嗚。
宋澄味同嚼蠟,吃得神思不屬,忽然,一塊完美的可樂雞翅落到她餐盤裡。
咦?
宋澄飛速看向溫向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