蟂獺 真郎君急回拜見爺娘,假娘子機敏……(2 / 2)

九枝燈 除卻天邊月 3796 字 10個月前

屋內的丫頭進去通報了,他才緩緩踏進二進院門內,進到內屋外,旁的丫頭連忙打簾子。

屋內的人頗多,二房、三房娘子以及女兒們,兒媳們,貼身丫頭們都在,見他進了,福了身子。

二房三小娘子站起來行了禮,“七哥哥。”

三房二小娘子行了半禮,喚道:“七郎。”

他衝著小娘子們作了作揖以示回禮,“二姐姐,三妹妹。”

雲鶴帶著一絲疑問,行至兩個起身的年輕婦人前,作揖道:“不知哪位是大嫂嫂,哪位是三嫂嫂。”

旁的二房謝氏立馬給他介紹,“左邊是你大嫂嫂王氏,右邊是你三嫂嫂林氏。”

他複對旁邊的叔母們也同樣拱了手,低頭致禮:“二叔母,三叔母。”

對旁的人行了禮後便快步行至上座一個白發戴著福紋扶額正在招呼他的老太太麵前,跪在了拜褥上,“孫兒給婆婆請安。”

老太太剛見他便掉了淚,嗔怪道,讓他快快起來,又喚他坐在自己身邊,才叫旁邊立著的丫頭:“如月,去小廚房端碗熱湯來。子星,去告訴大息婦,鶴兒回來了,解了她這思兒之苦,老身要留鶴兒說會話,讓她不可責怪鶴兒不立馬去向她請安。”

子星正要掀開厚重的簾子出門去,便見大娘子薑氏急匆匆地趕來了,見著子星便問道:“鶴兒可是在裡屋?”

子星點了頭,便見平時病弱的薑氏已然腳步生風,一時間便呆住了。薑氏的貼身丫頭有絮連忙扶著她進去,隻聽見老太太道:

“你母親和我可是盼你盼出花來了,”老太太的眼淚可算是止住了,拍打著他的手問道,“如今看起來身子倒是硬朗許多,可是好全了。”雲鶴點點頭,手回放上去拍了拍老太太的,“孫兒已經好很多了,婆婆放心。”

二房謝氏放下茶杯,“七郎總算是歸家了,不過怎麼四郎沒和你一起嗎?”

三房陳氏一聽雲介這名字便顯得十分尷尬,但見老太太略顯不虞的眼色,立馬乾巴巴地笑著,略顯慈母樣接話道:“是啊,七郎,怎麼四郎沒和你一起回來。”

介兒她實在是叫不出口,叫字又過於生疏,老太太會不滿,隻能折個中,叫聲四郎。

“四哥在城門等著表妹一起回來,我等不及……”

還沒等雲鶴回完話,便見一丫頭扶著一人進來,來人穿得輕簡,披著紅色白梅毛鬥篷,鬥篷上還有雪花,像是來得匆忙,連傘都未拿。

雲鶴一瞧見她,立刻站起身來,撩開袍子,試右膝跪地,為母請安。薑氏一把將有絮扶著她的手撇開,快步上去將雲鶴抱住了,眼淚止不住地掉。

“我的兒,我的兒。”

老太太這時被惹得又要抹淚了,這七郎八歲時生了一場大病,四處尋了郎中大夫,甚至於尋道問藥,本以為會同二郎一般因疾而逝,大房會徹底絕後。

直到一雲遊道士來訪,稱其印星左右,正官命續,不僅需打一玉隨身佩戴,還需要後養在觀裡六年不許家人探望,以此改命。

直到十四歲本該歸家,歸家剛拜祖父,卻被教訓道,不入廟堂,應看江湖,近看百姓。

過了兩年,二八之時才被一封書信喚回來,老太太以及薑氏已有八年未見雲鶴。

薑氏用娟帕擦了眼淚,向老太太請安後,半擁著雲鶴坐在了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邊擦眼淚邊宜喜宜嗔道:“你啊你,我好久沒見鶴兒,才想留他說兩句話。又不是不讓你們母子相見,你身子骨這麼弱,出來吹兩趟雪風,仔細又病了。”

“阿婆,兒媳省得的,我想鶴兒想得緊,滿打滿算下來,已經八年未見了,我的鶴兒已經長這麼高了。”薑氏伴著錦帕拍著雲鶴已修長的身,輕聲細語道:“衣服濕了,可要去更衣。”

雲鶴搖了搖頭,淡淡笑道:“媽媽不必擔心,兒身體很好。”

被薑氏指出來這個問題後,老太太才發現雲鶴的衣擺濕了,驚訝道:“乖孫兒,先去更個衣,等你四哥和表妹到了,一起吃個接風夜宴。”

雲鶴一走,老太太想起來了許書南,對著屋內的兒媳孫女道:“說起我那外孫女啊,真真是可憐,從滿月一見到如今,隔得天遠地遠的。”她長籲短歎,又想抹眼淚,“前兒個接到來信,得知她要上京來,結果,在寺廟被歹人衝撞了,還好遇一戶農家將她安置了下來,又才寫信來,才派了雲鐘去接她。她的丫鬟仆婦可能均已喪於歹人手。”

謝氏心如擂鼓,趕快上前來安撫道,“阿婆,小娘子是個有福氣的,這不馬上就到了,您省點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