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外麵做完農活回來的人路過的時候都會在院門口問兩句。
雖然碰瓷中途出了點意外,但總體還算順利,許慕晴準備繼續演下去。撐著炕坐起來的時候,坐在門口的女人立馬迎了過來。
“小姑娘,還好麼?之前給你喂了點水,餓了吧?我去給你端飯。”女人盤著發髻是許慕晴見過最精致的,比起其他村子裡的農婦簡直好了太多。
看著許慕晴點了點頭,女人出去的時候招呼道:“賀辭,人醒了。”
一直在外屋看書的賀辭起身進屋後,又開始給許慕晴把脈。
猜到這是一種醫生的檢查方式,卻不知道該如何作弊的許慕晴隻能老老實實地等著。
收回手後,賀辭沒有絲毫顧忌地看著眼前這個充滿了古怪的姑娘,“你是何人,從何而來?”
“我”剛回了一個字就看到對方皺起了眉頭,眼神也更加的冷,透明的精神力絲已經悄然在麵前盤旋,“家裡人一起逃難出來,父母……被山匪殺了,母親趁亂將我送進了樹林。”
說著恰到好處地紅了眼眶,抽噎了幾下之後,仿佛強忍著淚水。
“山林不好走,在裡麵迷路了好幾天。”抽著鼻子將編好的理由說完,她發現男人非但沒有對於她的經曆產生同情,反而眉頭皺的更深了。
賀辭已經在考慮如何將人送走或者,做掉。冷淡聲音帶著明顯的質疑:“是麼?家在何方?”
硬著頭皮演下去的許慕晴閉了閉眼,“山城。”
聽說一個多月前,山城被馬匪襲擊,城裡死傷無數。這說辭倒也過的去,卻也無法查證,山城在被襲擊後城主府被大火付之一炬,戶籍記錄什麼的自然是查不到了。
“吃點吧。”端著碗在門口幾乎全部聽完的許蘭芷神色自若地拉過炕桌,將一碗麵糊糊放了上去。
在山裡兩個多月沒吃過一頓正經食物,為了逼真昨晚到現在也不過吃了幾口魚的許慕晴毫不客氣地大口吃起來。
雖然這碗麵糊糊並不好吃,但起碼是正常開火做的。吃相並不文雅的樣子,反倒是讓賀辭鬆開了眉頭。
“你叫許慕晴?”吃完飯後自然是盤問環節,許蘭芷臉色有些驚喜“哪個許?”
兩個月隻學了口語的許慕晴對於文字真的是一竅不通,這裡的字都好奇怪,她曾半夜偷過一些帶文字的東西來看。不是亂七八糟的線條,就是小方塊。完全看不懂的她最後將東西給人放了回去。
“不識字?”賀辭一直沒走,完全是想聽聽這小姑娘還打算怎麼編。沒想到連字都不認識,賀辭心思百轉,那些人該不會派一個大字不識的人來尋人。
再三確定了小姑娘不識字之後,賀辭原本的疑慮消了一半,“那你這口音是怎麼回事?”
村裡存在著不同的口音,但許慕晴的口音更加的奇怪,你能聽懂她說的話,全然是因為她的口音十分的雜糅。
“在山裡兩個月不曾開口,有時遇到村子也不敢進去。”打定主意碰瓷的許慕晴,感受到了對方態度的轉變,盯著賀辭認真地狡辯。
“嗬”果然換來了男人的輕嘲,“不想說就罷了。”
許蘭芷送賀辭出去的時候,自然被叮囑了要小心裡麵的小姑娘,女人笑著答應了還讓男人好好休息,今天累到了。
用精神力絲防備著的許慕晴聽著這話更加的疑惑,這人除了抓了一會兒她的手,哪裡會累到?
因為她是外人,許蘭芷也隻是簡單和她互通了下姓名,在得知倆人都姓許的時候,許慕晴靦腆的笑了笑,換來女人帶著深意的一笑。
自稱家裡人都死光了的許慕晴在安寧村住了下來,換下原本的那身襦裙穿上許蘭芷給的褐色麻衣。
短短五天之後,許慕晴的口音開始像許蘭芷靠近,十來天的時候已經基本聽不出區彆。
對於口音這一點也不知道許蘭芷到底怎麼想的,反正沒有多追究,這讓她鬆了口氣。
這十幾天裡也讓許慕晴發現了安寧村很多奇異的點,之前她在山裡沒有直接露麵就是在學習和觀察,口音也是因為這個村子裡聽一點那個村子裡聽一點,結果學了個混雜。
現在溝通的障礙沒有了,信息不斷地在腦海裡彙聚。
要說這安寧村還和她見過的村子不一樣,安寧村裡的姓氏很少有相同的,隻有周家和王家是兩戶,其他都是一家人一個姓。
她之前觀察的村子裡大多會有一個姓氏為主,偶爾才會碰到一兩家和同村姓氏不一樣的,像安寧村這樣繁雜的還是第一次見。
除此之外,這安寧村裡的人也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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