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蘭芷在基本沒有許慕晴什麼事,老實坐在一旁的她努力扮演一個傻白甜,場上說的每一句都沒有落下。
這場討論在太陽落山前結束,“都回去準備吧,東西儘量精簡。”村正彈了彈身上的土宣布了解散。
回去的路上許慕晴都在思考,直到進屋之後才問道:“娘,村正為什麼要帶著我們逃難,他不是官差麼?”
“官差?”許蘭芷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你說村正?一個十來戶的村子,哪裡值得上麵的人在意。”
打開炕頭上的櫃子,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給許慕晴科普,“你對朝政和曆史所知太少。這不怪你。”
“路上我慢慢給你講。先去把灶屋收拾下。”
儘管灶房收拾的很乾淨,也掩蓋不了物資的貧乏。收起小罐的粗鹽,看著灶台上的陶鍋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帶什麼。將牆上掛著的唯一一把刀拿起,去院子裡磨了磨。
就這些老弱病殘,許慕晴對於他們的逃難並不看好,但許蘭芷這段時間其實很照顧她,教她用土灶、做飯甚至讀書。
沒有少過她吃食也沒有責罵過她,就衝著這點,許慕晴一邊磨刀一邊想:度個假還要加班,有她在定然能護住許蘭芷。
隔日天還沒亮,村裡的人已經在村口聚齊,村正點了人數,勸一些人拋去過去沉重的家當,將將百人的隊伍趕著一輛牛車,兩輛驢車晃悠著朝南邊走去。
許蘭芷坐在裝著被褥的牛車上,身旁都是村裡的孩童。起初還有小男孩願意下地跟著走,漸漸也爬上了牛車。
牛車一旁的都是家裡年紀稍大的孩子或者婦女,許慕晴走在靠近許蘭芷的一側,聽她給自己做科普。
旁邊的孩子年紀不大,卻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調皮的時候,看到許蘭芷講故事,一個個地都靠了過來。
“慶國的國姓為徐,先皇膝下子嗣本算繁盛,然國力衰退,先後戰死了兩個皇子。現在繼位的是九皇子。”
“可惜,這個九皇子爭儲還行,卻沒有治國之才。登基不過三年,地方官已經開始停了俸祿。”
“彆說村正,就連一些縣令都沒有了俸祿。”
許慕晴一聽,這慶國國庫得空成啥樣了,地方官都停了薪水,那豈不是?
果然聽到許蘭芷道:“沒了俸祿也意味著沒了約束,一些城鎮說是自治,其實和脫離了朝廷沒有區彆。”
“這都算好的,有些地方縣令帶頭劫掠與山匪無異。”
行了,許慕晴現在知道了,這路上怕是安分不了了。“那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
坐在車上的許蘭芷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往南走,這裡離六合城太近了。中原雖好,卻也是必爭之地。”
一行人行進速度並不快,晚上的時候在離一條河不遠的地方安頓下來。
讓許慕晴覺得奇怪的是這一路上並沒有看到其他逃難的人,好像就隻有她們。
按下心裡的想法,精神力絲圈住了簡陋的營地,晚上的露水很重,漢子們在地上用撿來的乾草墊一墊就將就睡下。
許慕晴趁著半夜悄悄離開靠睡在牛車的婦孺,無聲躍上了旁邊樹乾。
半夢半醒間感受到有東西觸碰了精神力絲,多年的戰鬥經驗讓她瞬間清醒,從樹上能看隱約的黑影間帶著綠色的眸光,是狼。
營地裡守夜的漢子雖然醒著,但這個時代的人普遍眼神不好,她們為了不惹人注意火堆並不大,這給了狼群極大的隱藏條件。
狼這玩意的肉還可以,之前在山裡的時候她吃過,但似乎本地的人一般都不願意吃。原本透明的精神力絲悄然遊走去離營地最近的狼附近。
從透明變成乳白色不過一瞬,原本伺機而動的野狼咚地倒下,倒地的聲音驚醒了守夜人。
揉著眼睛舉著火把查看時,被附近的狼群嚇的喊了出來,這一嗓子徹底喊醒了隊裡的大部分人,一群人拿著鋤頭、柴刀將內側的婦女圍起來。
“能上車的都上車上去!”
“啊!”
“彆哭!不許鬨。”大人們捂著孩子們的嘴,防止他們添亂。緊張的氣氛也讓一些膽小的人噤聲。
睡在牛車上的許蘭芷第一時間發現許慕晴不在,伸手拍了拍因為身體弱而站在內圍的賀辭。
倆人對了下眼神,默契地沒有出聲。不論這狼群是自然來的,還是許慕晴弄來的,現在都要處理眼前的事情,不能慌。
錚的一聲,直麵狼群的李大爺從他腰間不起眼的劍鞘裡掏出一把帶著嗡鳴的劍,將火把交給旁邊的人,李大爺拎著劍緩步朝狼群走去。
身後跟著的都是青壯年,高處的許慕晴甚至看到平常笑嘻嘻的村正也從腰間掏出一把劍,就外在來看明顯不如李大爺手中的好,但也是不錯的武器,讓許慕晴有些眼饞。
狼群在李大爺到達某個點的時候,開始後退。像是攝於對方的氣勢,身後的人群發出輕微的鬆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