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半天,找鳥半天,傍晚拎著已經咽氣的大鳥,許慕晴興衝衝地去了李大爺的院子。
“師父,你看是這個不?”
李大爺抬眼一瞅,無語片刻:“喜鵲鷹?你打這個乾啥?”
“額。”果然不能對他們的眼神抱有什麼期望,許慕晴默默地將鳥放下,“師父看著挑點能用的羽毛,我看它還算好看,剩下的給娘做首飾吧。”
為了不再因為找被打中的鳥花太多時間,許慕晴後來都是自己一個人上山,帶回來的也大多奇奇怪怪。
從大雁到黑雕,從鷹到貓頭鷹,李大爺的院子裡到處都是花裡胡哨的羽毛。
發出去找石炭的公告也起了些作用,在許慕晴找到的兩處之外,距離十方城更近的一個小山包周圍也找到了煤。
這裡的地形溝壑縱行,許慕晴帶人在一個地方挖了近八米,才挖到差不多的黑色礦物。當時有個漢子說,這深度換彆的地方都能打井了,何必挖這麼大?
這話有些道理,不過為了安全,她讓人打了粗木架子,斜著挖了進去。
地形不好也有地形不好的好處,平常人一般不會從這裡走,將新訓練的二隊分了成兩隊,在城門和這裡換著訓練,也算是一種防護。
“城主!這是不是你要的?”一臉黑灰的漢子從籮筐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煤塊,“您看,有光澤,黑的很。”
許慕晴拿起來掂了掂,果然要比平時撿的到那種強太多。
關於自家城主不玩shi了,改玩黑石頭之後,屋裡的兩個大婢女已經在火山爆發的邊緣了。
“城主,你這衣服一天一洗都要輪不轉了。”花月幽幽地看著許慕晴,眼神幽怨地像在看渣男。
低頭看了看抖一下都會掉黑灰的衣袍,許慕晴尷尬地扣了扣衣角,“要不以後彆熏香了,直接給我穿就行,陽光的味道也挺好的。”
花月一邊幫著給她換衣服,一邊道:“您是城主,自古熏香都是有地位的人,就算不熏香了您衣服就能乾淨了?”
那不能,許慕晴無奈攤手:“不熏香,衣服就能輪過來了。”
實在勸不動自家城主,花月終究退了一步,少熏一些時間,不然城主真的沒衣服換了,隻希望城主這次玩黑石頭的時間能像之前那樣短。
現在挖礦用的訓練隊輪班和城裡青壯,作為城裡現在唯一一個不拘人數的活,來這裡挖礦的人還是挺多的,按照挖出的數量和品質給牌子,每人每日最多隻能采煤半天。
“裡麵煙塵太大了,讓人挑水過來,每日都要澆水兩次,遇到難挖的地方可以先放下。”十方城現在要用的量不大,多挖一些也是為了過冬。
自從許慕晴帶著煤去找李大爺,兩人研究了下煤的用法,李大爺嘗試了幾天之後,已經掌握了煤和木炭木材在融化金屬時的區彆。
有了煤還要風,許蘭芷指揮人做了一個手搖的風扇正好被許慕晴看到,這不就是和早期的噴氣飛行器一樣麼?
“轉過來用,彆橫著用。”橫著轉一次就那麼一扇風葉效率太低了。
每一次許慕晴去兵坊都能提出一些意見,又因為很多都是要現改,工坊那邊甚至專門給她做個任務牌,一時間很多之前有點手藝的人全都聚在了她的任務下麵。
立式風扇成型之後,許慕晴又攛掇著李大爺做高爐,做了半輩子劍的李師傅被迫轉行,在用什麼做模具,怎麼能找平的更好中一去不複返。
終於一個小型削弱版高爐大致成型,又因為僅僅是實驗,整個爐子裡麵是李大爺專門做的一種磚,外麵覆蓋著新做出的金屬外殼,外殼隻被草草打磨一下,看起來疙裡疙瘩醜醜的。
已經習慣了許慕晴各種想法的李大爺現在就很平靜,說用這個嘗試鑄劍,就真的上手去試了。
“溫度太高,赤鐵不夠。”李大爺看著手裡唯一一把成品垂著眉毛看起來喪得很,對於許慕晴常說的術語也已經融會貫通。
許慕晴接過這把終於不是很脆的劍試了試,外觀上光澤度甩之前的刀劍幾條街,鋒利非常。拿過之前廢掉的斷劍互砍也沒有斷,“師父,彆喪氣啊,將來肯定能找到赤鐵礦,您絕對能打一把絕世好劍。”
李大爺擦著手斜了她一眼,這話從她開始折騰這裡開始就在說,他已經聽膩了。
眼看許慕晴還拿著劍研究著明顯是想要,李大爺安撫道:“這把被你砍成這樣,回頭磨一磨讓錢二拿去吧,我再給你重做一把。”
“得嘞,師父,就等你這句呢!”說著她看了看不高的高爐,“師父,等給我做完,再做個大點的爐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