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田鐵嘴說岩王爺是怎樣將偌大一塊有靈性的石頭雕刻成了一條栩栩如生的巨龍的時候,溫迪擠眉弄眼地朝著鐘離看了過去。
甚至還做口型:藝術水平很高啊?
鐘離:“……”
鐘離決定屏蔽溫迪的聲音。
——話又說回來。
去了一趟璃月的溫迪因為這趟出行,已經好久沒有喝上心愛的蒲公英酒蘋果酒等各種各樣的美酒了。
但是也因為這次旅途,在離開蒙德的時候身邊就總共沒幾個錢的溫迪現在也還是沒幾個錢。
笑死,總不能指望他去了一趟璃月之後,鐘離會自掏腰包資助他吧。
四神加在一起湊不出倆摩拉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於是現在,溫迪又一次站在了人群中,相當沉浸地閉上眼睛,撥動琴弦。
流暢的音樂如泉水一般流淌而出。
趙姑蘇在噴泉上方的道路走過,聽到聲音,從圍欄後麵探出腦袋,朝著下麵看過去——
溫迪其實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這一章節的音樂他差不多已經唱完了,麵前打賞的摩拉也已經夠他今天晚上去天使的饋贈喝上兩杯了。
城管路過的動靜,不管再怎麼試圖隱藏,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但是,這會兒他一抬頭,正好對上了趙姑蘇的臉。
溫迪:“……”
趙姑蘇:“……”
溫迪的視線往下瞅了瞅,而後他很是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目光中分明寫得很清楚:我怎麼才去了璃月那麼點兒時間,剛一回來就看見你投敵了呢?
每次被城管追,但是沒有一次真的被抓住的溫迪根本不知道還有社區服務這麼一回事。
趙姑蘇看著溫迪,嘴唇微抿,心說:現在問題來了,她這是要大義滅親地抓住溫迪呢,還是在社區服務第一天,就徇私地縱容她的這位在城管中聲名狼藉,簡直就要被張貼一張通緝令的朋友“逍遙法外”呢?
但是很快她就不用糾結了。
因為她身邊的小隊長已經看到了下頭正在噴泉邊的溫迪。
在看到這個屢教不改的家夥的第一時間,小隊長心中燃起萬丈豪情,當即撐著圍欄朝著下方翻去,背後的風之翼唰一下打開,直接讓他朝著人群中的溫迪掠去。
今天!
他將要把這個家夥抓捕歸案——起碼要讓他做上三個月的社區服務才行!
溫迪見情況不好,當即抄起到手的摩拉,靈活地往人群中一鑽,再冒頭的時候已經躥到了人群的另一端。
趙姑蘇站在高處,看得清楚——溫迪在逃跑上是很有一手的。
他選定的那條逃跑路線上,就連風場和風圈都已經準備好了,隻要打開風之翼,就能瞬間逃出城去。
這是何等的逃跑技巧啊。
趙姑蘇不由得搖頭感歎:
小隊長抓不住他,的確是因為實力有不小的差距。
最後小隊長也沒有成功抓住溫迪。
他在十分鐘之後麵色如常地回到了隊伍裡,根本看不出來,他剛剛又一次抓捕失敗。
他甚至大手一揮表示“朋友們我們繼續往前走,爭取早點下班”。
趙姑蘇:“……”彆的不說,這心態是真的好得離譜。
在巡邏結束之後,小隊長甚至請趙姑蘇喝了一杯下午茶。
直接在貓尾酒館裡點好了之後打包帶走,不含酒精,是一款桃子味道的氣泡水,味道光是聞著就讓人覺得甜。
裡頭加了不少的冰塊,趙姑蘇將被子握在手中的時候,聽到冰塊之間以及冰塊和杯壁碰撞的嘩嘩聲。
才來了蒙德沒多久,但好像一直都在被蒙德人照顧的趙姑蘇真的很感動。
她一邊叼著吸管,喝了兩口氣泡水,將因為陽光太明媚而曬了個通身的暑熱氣息給冰下去,一邊道:“隊長,您還缺小弟嗎?彆的事情都不會做,就會抱著您的大腿嗷嗷叫的那種。”
小隊長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了她一句:“不思進取,你這是想要走近路啊,不行啊,這種行為是會被騎士團嚴令禁止的。”
*
趙姑蘇在貓尾酒館裡麵待了一會兒時間,身上理所當然地又沾了兩根貓毛。
於是,她和逃去了城外又再度繞回來的溫迪在“老地方”遇上的時候,溫迪又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我怎麼總在見到你的時候打噴嚏。要是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貓變成的人類了。”
趙姑蘇:“這也不能怪我吧,誰叫你過來的時候我總是剛見過貓。”
不過,溫迪這話倒也沒怎麼說錯。
她可不就是能夠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地在一些夜晚變成小黑貓嘛。
趙姑蘇試圖旁敲側擊:“說起來,我還沒問你,你去璃月是要乾什麼?你既不經商,也不像是要去旅遊的人。”
溫迪含糊其辭:“遇到了個問題,找老朋友問問。”
——含糊了,但是沒徹底含糊。
趙姑蘇當即就知道肯定是和自己那個“寒山寺主持”的昵稱有點關係。
她繼續試探著問:
“那你……問到答案了嗎?”
溫迪歎了口氣:“沒呢。”
連摩拉克斯都沒點頭緒的東西,也不知道他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答案。
趙姑蘇感到十分放心。
鐘離也不知道,也就是說如果沒見過她的畫,那麼想要直接通過“寒山寺主持”這邊的線索找到她,就變得困難重重了。
困難重重好啊!
然而,天不遂人願。
正當趙姑蘇強行壓抑著心中竊喜,準備對溫迪說“唉呀,看開一點,我的朋友,人生誰還沒遇到過兩個無解的問題”時。
他們兩人之間的半空中,突然有一道光閃了閃。
緊接著,一麵光屏當著趙姑蘇的麵,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