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井覺得自己崩潰了,看著燒成焦炭的房屋的廢墟,綠發男孩直接跪在了地上。
“嗚嗚……爸爸……媽媽……嗚嗚……”身邊,是首領家的兩個雙胞胎兄弟的哭泣聲。
“可惡的岩忍!可惡的岩隱村!可惡的土之國!”四周,零零散散的幾個忍者咬牙著捶地著,不斷地咒罵著。
“死了……又死了……都死了……”澤井空洞著眼神,無意義地喃喃著,絲毫沒有理會身邊的人或事。
在湯隱村搬遷到新建的三個月之後,甚至連一些人家還沒將房子建完入住,岩隱村的奇襲再次如噩夢般地出現了。
或者不能用突襲來形容,暗殺和搶奪,這兩個詞就包含了一切。
敵人,隻有一個,但是陷阱,卻布置得相當精妙,似乎從一開始,村子就被盯上了。
對,這次的暗算,蓄謀已久。
那個以流浪忍者為身份到村子尋求庇護的名為【保定零】的男子,實則上,是敵人的奸細。
善於偽裝的他,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成為了村子裡值得信任的一員,甚至被分派到學校教授孩子們課程。
然後,於三個月後,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村子的機密文件被盜,首領夫婦相繼被害,兩名孩子被擄走……
一個人,就將整個村子的主心骨給抽了出來。
“卑鄙的混蛋!拿首領夫人為要挾,把首領困在屋子裡,用陣法燒死……還抓走了兩個孩子!他們到底要乾什麼!”憤恨地踢著燒焦的房屋殘骸,一名忍者不甘地怒吼著,“早該看出來!早該知道!那個無論對誰都一副笑臉的家夥是個偽君子!”咒罵聲隨著第一個忍者的帶頭,漸漸地牽動了所有人,此起彼伏的咒怨慢慢充斥了這片布滿廢墟的空間。
“被打擊了就隻能在這哭哭啼啼嗎?沒用的東西!你還是不是忍者了!”陰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頓。
然後,隨著聲音的響起,一個體格強壯的灰發灰眸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幾個隨行的忍者,從廢墟的另一邊走了出來。
“是立華大人!”幾個地位較高的忍者立刻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現在你們除了在這自艾自怨外,還乾了什麼?”並不理會他人對自己的恭敬,男子厲聲嚴詞地嗬斥著,“浪費體力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還不如快把這攤垃圾收走!”
“啊……啊……是……”忍者們這才記起自己是來這裡負責清理廢墟的,紛紛停下了心中的咒罵和哀悼,手忙腳亂地繼續搬運起倒下的瓦礫或燒焦的木條。
“那個……立華大人。”一名忍者停下搬運的工作,有點踟躕地叫住了正欲轉身離開的灰發男子,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精神恍惚的澤井他們,“首領的孩子們要怎麼辦?”
“嘖……送到特殊培訓部去!”像是看蟑螂般瞟了一眼那三個孩子,立華勝太郎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道。
“唉……可他們……”忍者不禁睜大了眼,條件反射想對男子的決定進行反駁。因為對方口中的特殊培訓部是專門培訓類似木葉暗部預備員的地方,進去的孩子,以後再出來,就變成了不擇不扣的沒有感情隻有命令的殺人工具,再殘酷點說,就是人形傀儡。而這些為了村子付出了這麼多甚至生命的英雄們的孩子,不應該得到這樣的待遇才是。
“沒什麼可是的!現在這種時期哪家願意收養這些拖油瓶?特殊培訓部能收了他們給他們一口飯吃就已經是天大的賞賜了!不願意就給我滾出村子!現在他們對我們而言就是累贅!”無情地打斷對方的辯駁,立華勝太郎冷笑著,“要是你能養得起,不送也可以。怎麼樣?為了你敬愛的首領,哦,不,已經算是前首領了,過兩天村子又要定下新的首領了不是嗎?為了個死人,甘願用你那少得可憐的工資來養活他們的話,那我也不再插手了。不過問題是……你下得了決心麼?”
“我……”忍者張張嘴,臉上掙紮了一番,深深看了眼澤井他們,最終,把頭撇了過去,不再作聲。對,他下不了決心,下不了決心為了幾個和自己不相乾的孩子讓自己饑一頓飽一頓,甚至要多接很多很累人很危險的任務,提高自己殉職的概率。畢竟再怎麼同情,和自己可能付出的代價一比,終究還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我來領養。”忽然,一個清脆的女聲從澤井的背後響起。
“你……”灰發的男子皺了皺眉,臉上的厭惡一閃而逝。
“對,就是我。”隨著穩定的腳步聲而來的,出現的竟然是那個有著米黃短發褐色眸子的11歲女孩,本田花鈴。
“哼,你自己都養不活自己,還要養三個小鬼,也太妄自菲薄了吧!”輕蔑地嗤笑著,立華勝太郎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