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鬼丸在顫抖,抑製不住地顫抖,甚至連插在飛鳥肚子上的長刀都沒力氣拔·出來。
“怎麼……怎麼會……”男孩本來就缺少血色的唇,在月光的照射下越發蒼白起來。當由於死亡而失力的女孩身體順應著地吸引力向前癱倒,腦袋最終抵到了他的手臂時,蒼鬼丸那勉強站立的身板頃刻間便垮了下來。
“不……不會的……我……這不是真的……不是!”長刀恢複成的右手上占滿了溫熱的鮮血,癱坐在地的男孩不知所措地抱著懷裡的人,愣鬆地逃避著現實,但那逐漸冰涼沒有心跳的身體,卻在以另一種殘忍的方式將他刻意樹立起的幻象撕開——女孩,確實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無論蒼鬼丸怎樣地不願接受事實,當心裡的屏障被消磨殆儘時,男孩還是發出了瘋狂的懺悔。
“要是對不起有用,世界上就沒有忍者了。”毫無預兆地,在男孩道歉道到快要魔症時,一個夾雜著鄙視和無奈的聲音從他肚子裡傳出。
沒錯,是肚子,因為飛鳥的腦袋在男孩又是發愣又是抓狂又是懊惱之際,早就不知不覺從胸口滑到了肚子,要是在任憑的吸引力的推波助瀾的話,某蘿莉很不願猜想自己的臉會不會貼上男孩肚子以下的某個部位——那樣還不如讓她一直死下去好了!
於是,本來還想多裝會死以懲罰對方無緣無故給自己一刀的飛鳥,隻能在男孩又想嘶吼又怕被發現而壓低嗓音的背景樂中頭痛地爬起來,畢竟再這麼下去要真被人發現了可就麻煩大了,她絕對不是害怕臉真貼到【嘩——!】才提前起來的!
“你……你……你……”蒼鬼丸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低頭看下去,卻毫無準備地和抬起頭的臉上沾滿未乾血漬的某鳥的視線對齊,霎那間,腦袋清空的男孩終於發出了自己一直想發出的嘶吼:“啊啊啊————!!!詐屍啦————!!!”
雖然蒼鬼丸的這一吼害得方圓五十米的住戶們同時停下手中的活打了個激靈,但卻沒影響到相隔甚遠的迪字開頭兩兄弟,也包括又被拉來當免費工的保定零。
“什麼?阿飛又失蹤了?”手上拿著《快速縫合術對傷口造成的副作用十大案例》的厚皮書的黑發男子一邊按著太陽穴,一邊頭疼地看著門外那一大一小,“所以說,你們不快去找人,跑我這來乾什麼?”
“嘛……你懂的。”迪拉登雙手一攤,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嘴臉,讓年輕的醫生十分非常地想給他來上一拳。
“我不懂,好走不送。”板著張臉,黑發男子當著兩人的麵“砰——!”地摔上了門,連一點讓對方開口的機會都不給。
迪拉登摸了摸由於關門帶起的風刮到的鼻子,挑了挑眼角,一手捂住正要炸毛的迪達拉的嘴,一手輕輕的很有節奏感的敲著門:“篤篤篤……零君,你不會這麼冷酷冷豔冷若冰霜吧?篤篤篤……不見的可是阿飛哦,篤篤篤……那個你蠻維護的阿飛哦,篤篤篤……那個你看了她的身子還要對她負……”
“哐——!”沒等棕發男子把話講完,又一個非常大力的開門聲響起,隨即出現的,是整張臉都暗下來的年輕醫生。
“迪拉登!好!你,很好!進來!”一個字一個字將想說的話語蹦出牙縫,保定零顯然恨不得拿瓶超高濃度的王水(強腐蝕性溶液,比硫酸還凶殘)塞到對方的嘴巴裡,但默念著處理起屍體會很麻煩,黑發男子還是克製住了自己陰暗的念頭。
“唔唔……咳……混蛋迪拉登,【看了她身子】是怎麼回事?你們對阿飛做了什麼?嗯?”艱難地從自家哥哥魔爪下掙脫,迪達拉抓著迪拉登說的話不放。
“嘛……具體情況問我還不如問他,畢竟我是旁觀者他可是當事人,對嗎?零君?”笑眯眯地看著自家好友越來越黑逐漸快趕上竹炭的臉,迪拉登表示自己現在心情蹦兒舒爽。
“喂!混蛋零!到底是怎麼回事?嗯?”立刻的,金發男孩的矛頭又轉向了膝蓋上中了一箭的年輕醫生,瞪大的眼睛裡滿是【不說就咬死你】的趕腳。
“問這些有的沒的,你還想不想找人了?”看著迪達拉擺明了要追根溯源把那丟死人的事情翻出來的架勢,保定零某個神經狠狠一抽,立刻用一張能凍死斯伯利亞北極熊的表情生冷地轉移了話題。
“當然!混蛋零你要是找不到阿飛我絕對和你沒完!嗯!”該說就算在未來是個到處搞爆破的分子,現在的迪達拉仍舊是個單純好騙的孩子麼,某金毛很快就被這堪稱拙劣的理由引導了注意力,倒是一直當圍觀的迪拉登捂住憋笑憋得有點內傷的小腹,在自家友人刀子般的眼神中也跟進了屋。
那麼,讓我們暫時拋開找人的幾位,再次看向某倒黴蘿莉這邊。
“詐屍你個粽子啊!”因為離得最近,蒼鬼丸的魔音穿耳直接讓淡定的飛鳥蛋疼了——如果她有那玩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