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王氏收拾床褥。
謝常泊捏捏眼前的帳子,隻覺輕盈柔軟。
之前被困在黑暗中,偶爾才能看到頭頂這帳子,如果不是那小孩,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逃離。
其實,今天早上就穿到過他人身上。
一覺醒來,他發現自己坐於輪椅上,正詫異身處何處時,門外傳來叩門聲。
仆人告訴他,陛下傳旨命他進宮。
他當時茫然極了,因有小公公催促,隻得硬著頭皮前往,一路上心神不寧。
不料,中途馬車被人逼停,外麵有人吵嚷叫囂。
不等他弄清狀況,緊接著便有刺客來襲,打鬥中,他從馬車上跌下暈厥……
之前在四覺苑聽到謝常澤昏迷,他便明白,自己曾穿到過他身上。
他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他能在這具身體中待多長時間。
翌日,謝二老爺得知謝常澤已醒,喜得連鞋都未穿便趕去四覺苑。
眾人皆為此高興,未料王氏拉同樣蘇醒的謝常泊趕來。
王氏對謝常澤淺笑道:“恭喜二公子,昨日得聞二公子昏厥,大家驚慌失措,多虧上天保佑,令二公子蘇醒。長渡也沾了二公子的光,這不,剛醒我便帶來見見你,給你道聲安。”
謝常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謝常澤,他長得真好,麵容清俊,笑容清淡如山間雲霧,一身白衣,氣質出塵,不似這世間人。
“常澤才醒,如何能叫穢物近身,帶他下去。”族長冷聲道,“老二和老四人在何處,為何還未到?”
穢物?他的手被王氏緊攥一下,他回握她一下,沒事,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