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一周目:居民裡克-2^……(2 / 2)

直到一陣浸涼的風把我從夢境中拉出,我的大腦還停留在思考睡前究竟有沒有好好關上窗戶的這件事情上。

我看見一個模糊的黑影,站在窗前。

城市並未完全黑暗,在人造光源的映襯下,那些黑暗中的細節更加模糊。我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瑪利亞的夢囈中狂亂地跳動,這個不安的肉塊就像是要把整個屋子都用它瘋狂的回響填滿一般。我伸手去拉床頭的台燈,預想的光源並未亮起。

“盜竊、故意傷害、搶劫,但白天隻是個文員。”他故意壓低的聲音說,“她造成的麻煩可不比貓女少,即使隻針對士力架。”

我的手緊緊抓住被子。

儘管我曾見過超級英雄,更有偉力的那一位,我的意思是——超人。但與傳說中哥譚的英雄對上,我不覺得他們會留我的小命。還能正常說話已經是我勇氣的極限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從喉嚨裡冷硬擠出來:“我知道瑪利亞·澤西不是個壞人,她隻是患上了偷竊癖。”

我害怕他把瑪利亞帶走,哥譚人自己都不知道哥譚的英雄會做出什麼,我隻是聽見遙遠的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家夥在三更半夜仍舊大聲放著的雪莉的歌,甜膩的聲線在建築物曲折的空隙間輾轉,傳到我這件棲身的狹窄屋子裡時,已經變得模糊失真。在我難以理解的短暫間隙中,我覺得自己聽到了笑聲。

“能夠逃脫控製的人不多,治愈的希望就在雪莉·蘇-韋恩身上。”

我隻覺得莫名其妙:“我以為哥譚的英雄不喜歡外人插手——更何況我是一個沒有任何超能力的大都會人。”

“從出生開始就非常普通,名字普通,身份普通,家庭普通,長相也普通,連思維——”他的手臂上亮了一下,我猜測那大概是某種便攜的電子設備,“都符合社交平台上普通的數據,你就是大都會男性平均人的代表。”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說:“隻有你能辦得到。”

“但去不去完全在於你自己。”他退向窗邊,幾乎是坐在窗邊了。我對哥譚的英雄不熟悉,但他理應隻是個少年——哪怕身經百戰。

我問:“一個人還撐得住嗎?”

他幾乎是發出爆笑了,卻沒有發出真正的笑聲,我隻能夠從他顫抖的肩膀的剪影中勉強判斷出我那句並不好笑的話逗笑了他,真是莫名其妙。

我不敢說話。

“現在整個哥譚都在雪莉·蘇·韋恩的控製之下,憑借著什麼?我不知道,也許是對她的喜愛?”哥譚的少年英雄用一種算不上輕快的語氣講述著一段內容,也許這其實是我並不應該知道的某種辛秘,我沒有捂住耳朵。

他乾脆坐下來,反坐的姿態用在那張我們從舊貨市場撿回來的椅子上,幾乎要泄氣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嘴在說什麼,隻是扭過頭去看了一眼仍舊在沉睡中的瑪利亞,寄希望於我們的輕聲談話不會打擾她的夢境。

我無法理解他究竟說了什麼,完全插不進話。隻知道除了電視上那些耳熟能詳的名人們之外,就連超級英雄們也受到影響。不是像被切掉前額葉一樣變成了沒有自我的肯,就是日益偏離了原本的軸心。仿佛他們的戰鬥與理想完全為某種愛情而服務,而在這金字塔頂端的正是雪莉·蘇·韋恩。那個從神秘瓦坎達(人們至今沒能弄明白這個詞的意思,最後也隻剩下了聽之任之)而來的、捧在手心上的公主。她就是女王。

想到布魯斯·韋恩到底是個什麼性質,我倒也不難理解為何會淪陷如此之快了,更何況那些耳熟能詳的英雄們此時大多幫不上忙或者下落不明,還未散去的迷霧就是最好的證明了。隻是沒想到這群以意誌堅定的稱著的哥譚英雄(我曾在正義聯盟的官方報道上看到他們曾經被如此形容)竟然也陷入同樣的困境,我想起白天在診療室外遇見的提摩西·德雷克·韋恩,便想要知道他是不是也受到了影響。雖然作為一個目前還在失業的難民區關注資本家這種事聽上去還聽離譜的,但在這種滅世級彆(不,正義聯盟的其中一部分粉絲們喜歡在論壇裡用這種形容詞,但正義聯盟官方是絕對不會輕率地使用這種極限詞的)的災難前,我們最後都會遭遇同樣的不幸。

那個自稱叫做“紅羅賓”的哥譚英雄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也許作為利益相關方他有緘默的義務。我便從他那裡獲取了一條工作的消息和一些自保的手段,明天下午兩點去蘇工作室,隻要告訴麵試者我曾在診療室收到了提摩西·德雷克發出的Offer,麵試就一定能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