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出門。
新晴小區,是我和父親的家。我一直記得,小區大門的黃狗見到我時的咆哮和李戈害怕得掐著我的手的緊張。我還記得,從我的陽台可以看見的我和李戈種的紫荊樹,甚至是在家門口李戈冒著大雨為我送來的那枚紫荊胸針。那些年少,那些往事,我一直記得。李戈,你遺忘了嗎?
父親見到我時,沒有過多的驚訝。我想父親是看見了報紙上的新聞吧。
他淡漠的開門,淡漠的讓開身子。我隻是微微一笑,側身擠進房內。
即使母親去世很多年了,房子也還是很乾淨。我想父親一定還是那樣喜歡乾淨,他總說,顏顏,媽媽喜歡乾淨,所以不可以把房間弄得很亂很臟,知道嗎?
父親簡簡單單的說:“我去給你做飯!”
我淡淡的說:“我不餓!”
父親回過身,凝視了我一番,輕輕地說:“去房間休息一下吧!”然後直接走進了廚房。
我隻是有點感動。突然想起一句話,家是永遠的歸宿。可是父親我的家呢?我隻是被遺棄的小孩是你和母親收養了我。而我卻在母親離開你後,為了自己自私的拋下你,我還配得到你的愛嗎?
房間幾乎沒有變。衣櫥裡是走時為帶走的衣物,書桌上是還未寫完故事的筆記本,那個故事是我最後的喜劇,床上是我最喜歡的媽媽補過的被子。躺在上麵,心,有種莫明的釋然——後來溫青告訴我那叫安心。
宿夜未眠,在躺下那一刻真的累了,於是很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