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親王皺眉道,“回稟父君,婷兒亦覺此事甚是蹊蹺。想孩兒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既威脅不到她們的皇位,又不可能在外樹敵,有誰會想要孩兒的性命?”
瑞親王君皺眉又問,“難不成,你假扮癡兒一事走漏了風聲?”經過早幾年各種方式的試探,已經有好些年沒人關注過了,難不成又有什麼事情引起了她們的懷疑?
“父君,孩兒認為,幕後之人應該是有所懷疑,卻並無真憑實據。今天目的明顯隻是刺探虛實而已。那些黑衣人武功遠在蕭冬雪之上,卻隻是一味和侍衛們纏鬥,當時形勢似乎非常危險,可其實隻是靠近乘輦,並沒真正想要孩兒的性命。她們若誌在奪了孩兒的性命,大可齊發淬過毒的暗器。若果真那般,孩兒豈還有命回來?”
瑞親王君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婷兒,已經這麼多年了,你認為有何事又引發了她們的懷疑?”
“定是近年來‘千機樓’的悄然興起、橫縱全國,讓她們感覺到了危險。她們定然會猜測這‘千機樓’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用意何在?”
“她們懷疑是你?”
“不,孩兒認為,她們懷疑‘千機樓’的幕後之人是母親。當年之事,她們心中有鬼,總覺得母親不會善罷甘休。今天的刺探,孩兒揣測,她們不過是想看看孩兒周圍是否還有高手在暗中保護。”
“哦?你為何如此肯定?”
“父君,您不覺得此事正好發生在母親前往南方巡查的時候,這裡麵有著什麼蹊蹺和用意麼?她們定然認為,母親若是‘千機樓’幕後之人,決不會留著一個癡兒四處亂跑,定會派高手在暗中保護。她們此舉就是想把這暗中的高手給逼出來。”
瑞親王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聲咬牙說道:“哼,當年宮變時,今上承諾與你母親共享天下,她們二人的子嗣都有繼承皇位的機會。而你天資聰慧血統純正,小小年紀在朝中就有不少擁躉者,這才施計暗害於你。你雖大難不死,卻為活命忍辱負重,假扮癡兒為世人恥笑,這口氣讓我們如何忍得下去?”
“父君,你放心,她們加注在我們身上的痛苦,孩兒遲早一天要十倍百倍地還給她們。”
瑞親王君不放心地問,“婷兒,那你現在做何打算?你若有個什麼好歹,爹親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說完,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玉親王走上前來,輕輕拭去父君臉上的淚水。自那次出事以後,父君就始終生活在恐怖的陰影之中。想父君原本就嬌弱的身子,為了她擔憂得常常徹夜難眠,不到四十的年紀,鬢邊就已經有了絲絲銀發。每每看到日漸憔悴的父君,玉親王就恨不得能立即將那些人碎屍萬段。可理智告訴她,時機還未成熟,這麼多年的隱忍,這麼多年的籌劃,她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功虧一簣。她現在能做的隻是柔聲勸慰,“父君,莫擔憂。孩兒現在要做的隻是看戲,看二皇女和三皇女之間的好戲。”
瑞親王君頓時明白,這是要坐山觀虎鬥,然後漁翁得利。點點頭,囑咐道:“婷兒萬事小心。你要知道,你外婆那裡,永遠會是你堅強的後盾。” 司馬大將軍是瑞親王君的母親,是手握二十萬兵權,鎮守麒國東南邊境的統帥。若說麒國還有什麼人能和同樣手握兵權的二皇女抗衡的話,恐怕就隻有這位司馬大將軍了。
母親是與今上同享天下的攝政王,父親是手握重兵司馬大將軍的愛子,難怪那些人會把玉親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後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