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女暗自點頭，不錯，這‘千機樓’幕後之人十有八九就是瑞親王。哼，可惜啊，她唯一的嫡女，如今成了傻子，而另外兩個女兒麼？哼，三皇女暗自冷笑，老二鳳亦南，成不了氣候，這老四鳳亦染，也不過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既然隻是棋子，自然可以隨時丟棄！當下，心念一轉，又想到另一個可能性，“難不成，你母親瑞親王，想取而代之？”

鳳亦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可是，近些年來，今上不是已經在慢慢地收回瑞親王手中的權利了麼？再說，今上有三個女兒，母親豈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取而代之？恐怕即使強坐上去，也坐不穩吧？再說，二皇女手中的二十萬大軍，那些支持您三皇女的朝中大臣，可都不是吃素的好相與之輩。”

三皇女點點頭，又疑聲問道：“那她千辛萬苦地弄這個‘千機樓‘所謂何事？”

“屬下以為，不過是對當年之事仍耿耿於懷，想查個水落石出罷了。”可當年之事，又豈是那麼好查個水落石出的？再者，查個水落石出又如何？三皇女沒有再往深裡想，鳳亦染自不多言。

“你如此幫我，難道就真的隻為了個瑞親王府的世女之位？他日我若登上大寶，你可是有功重臣，到時候就是另封你個世襲親王，也不無可能啊。”既然這個棋子還有用，三皇女就不吝許以更重的誘惑。

鳳亦染卻搖搖頭，“不必，我隻要這世女之位，我要讓母親大人能真正看到我。自小，她的眼中就隻有那個鳳亦婷，哪怕她成了傻子，她眼中還是隻有她。”

“可聽說，瑞親王和王君這些年很是疏離啊？她不是反而更寵愛你的生父？”三皇女很是疑惑，她不就是因為生父麗貴君受寵愛而受到今上的另眼看待？

鳳亦染有些傷感，“對，她是更寵愛我的生父，可她隻不過是需要他的身體罷了，若爹親真為我奪世女之位說什麼做什麼，恐怕連這點寵愛也不存在了。在母親心中，即使鳳亦婷成了傻子，可還是她瑞親王府的世女。”

三皇女站起身來，拍拍鳳亦染的肩膀，勸慰道，“放心吧，以亦染你的資質，這瑞親王府的世女之位遲早是你的。對了，那傻子納的側侍，竟然是四大公子之首？”正事談得差不多，開始八卦起來。

聽她話題一轉，鳳亦染就勢坐下，不談正事的時候，她扮演的就是三皇女鳳靜瑗的酒肉朋友，言行也比剛才隨意很多，“是啊，就是那個叫穆紫帆的，是戶部員外郎家的兒子。去年百花會上，我曾見過他，端的是貌比花俏，體態風流，而且琴棋書畫無所不能，配個傻子，真正誤了佳人啊。”

“哎，你彆說，還真是傻人有傻福。若不是那穆彤瑞當街打了武郡王被投入大牢，這美貌佳人哪論得上個傻子？”三皇女滿麵的意淫之色，“不過，這可便宜你了，那傻子智若五歲幼童，定是不懂那女男之禮的，你正好近水樓台先得月，一解這閨中人兒的寂寞之苦啊，哈哈哈。”說完猥瑣地大笑。

鳳亦染想起去年百花會上那驚人一瞥。看見穆紫帆時，他正與幾個閨閣好友乘坐在自行租來的遊船上沿湖欣賞美景。鳳亦染清楚地記得，那日的穆紫帆淡雅白袍隨風飄逸，晶瑩如玉般的容顏光亮溫潤，清秀如畫的眉，清透的眼眸裡沒有一絲雜質，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未受塵世一絲汙染的蘭花仙子一般。當時，她癡癡地看著那個身影，希望有一天可以把美人擁入懷中。也許，鳳靜瑗說得對，自己未嘗不可‘近水樓台見得月’，看來，自己得空的時候要找個機會‘親近親近’這個玉親王的側侍呢。

看著鳳亦染若有所動的臉，三皇女得意的笑了，瑞親王接下來你會很忙的，忙到沒有時間再來查什麼真相了吧？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都沒有發覺，窗外一個黑影悄然而去，絲毫沒有驚動守護在四周的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