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靜瑗此刻的一舉一動,玉親王鳳亦婷都了如指掌,‘千機樓’將消息傳達的十分及時,一切都在按照她當初所設定的計劃進行著。隻要再等兩天,待二皇女鳳靜徽領兵進了都城後,這場戲就應該達到高潮部分,也就離收尾不遠了。
可玉親王鳳亦婷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穆紫帆尚在昏迷中,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慧兒一早便過來服侍,鳳亦婷虛應了幾句,哄得慧兒很是開心,看向穆紫帆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得意。不過,他到是很聰明的沒有再提出將穆紫帆遷出主院養病。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把鳳亦婷逼的太緊,這個傻子總有厭了的時候,到時候再下手不遲。
瑞親王君吃過早膳後,又過來瞧了瞧,不過並沒多坐,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慧兒不禁冷笑,這就是皇家,這就是王府,人情冷淡如斯,憑他穆紫帆再怎麼受寵,出了事後也不過就像一個玩壞了的物件,最初是有些難過,不過很快就會被人拋到腦後了。
他所不知的是,瑞親王君之所以這般行色匆匆,是打算出府向自己當年的手帕之交打聽一位神醫。據說,隻要這位神醫出手醫治,不管得了什麼病,中了什麼毒,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她都能給你治好了。不過,這位神醫脾氣很是古怪,從不肯走出自己所居住的藥王穀,你要找她看病,必須親自登門才行。然而,藥王穀位於深山之中,入穀的路上又布滿了陣法和陷阱,若非穀主自願,否則沒人能活著走過去。
出了府的瑞親王君明顯感到這街上多了很多身穿驃騎營服飾的士兵,好多店家都上板關門沒有營業。往日熱鬨的街道上,現如今官兵竟比行人還多。瑞親王君嘴角微微上挑,一切都和自己的女兒所料不差呢。哼,遲早有一天,我們要好好算算當年的那筆帳。
與瑞親王府的安逸、篤定不同,朝中的大臣們可是緊張不已,他們明白事態已悄然發展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二皇女起兵,而且一路未遇任何阻力,順風順水地十天之內過了西北到都城之間所相隔的七個城池中的六個。今上還是稱病不出,以三皇女為首的一幫人被分彆軟禁在了宮中,而她們的府邸都已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而本應在這時出來主持大局的瑞親王卻早在幾天前就去什麼鳳凰山為今上祈福,說不定還沒得到都城已然大亂的消息呢。
可她們都猜不透這背後的主謀到底是誰?思來想去,覺得能做到這些的隻有今上。定是今上對三皇女起了猜忌之心,所以故意設局引蛇出洞,這恐怕是要將三皇女的黨徒一網打儘呢。的確,做為天女,最忌諱的恐怕就是結黨私營,分散皇權了吧?原先拚命抱著三皇女大腿不放的人,此刻都覺得自己的項上人頭也許明天就要保不住了,紛紛回府與家人抱頭痛哭,做著各自的打算。
可想而知,三皇女府此時是何等一番景象。
剛用過早膳,三皇女府內的人就發現整個王府突然被驃騎營的士兵裡三層外三層包圍的如鐵桶一般,裡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連送進王府的日常采買之物,都要細細檢驗一番,至於王府的人想往外送東西,就直接給擋下回去。
堂堂三皇女府邸,管家都相當於外麵的六品官,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陣仗?一開始還很囂張地硬要往外衝,可在領頭的衛隊長毫不猶豫地出刀斬殺了四個府內的護衛之後,就明白現如今大勢已去,自家主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這才乖乖地縮回各自的院子,惶惶不安地哭成了一團。
府內的西側廳,鳳亦染仍舊四平八穩地坐在那裡,似乎對外麵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
這時,一身穿桃紅色宮裙相貌平平的男子怒氣衝衝走了進來,對著鳳亦染厲聲質問道,“鳳大人,你向本王君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鳳亦染一看這身桃紅色的隻有正王君才能穿的宮裙,便知來的是三皇女前不久剛剛娶進門的正夫。要說這三皇女正夫,可是堂堂左丞相家的二公子月華,雖說是庶出,但因其父極受左丞相寵愛,愛屋及烏的,他未出閣前在左丞相家的吃穿用度竟比嫡出的大公子還要好些。當初鳳靜瑗娶他,也是考慮到能更好地拉攏左丞相的因素。否則,憑他的長相是絕對入不了鳳靜瑗的眼的。
鳳亦染起身施禮,“月君,下官隻是依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