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不在乎?他親口告訴你‘不在乎’三個字了?”很明顯麼,以穆紫帆的立場很多話不能說出口,結果被這個任性又彆扭的小孩給誤會了。
“那,那倒沒有。”他要真這麼說,她也不會隻是坐在這裡喝悶酒這麼簡單了,“不過,這翡兒是他讓我納的,說是要對人家男兒的清白負責。哼,我就隻是摸了摸他的臉,他哪裡就不清白了?你說,你說這是不是他的借口?他就巴不得離我越遠越好。”
夜若蘭恍然大悟,啼笑皆非。“你為了讓穆紫帆吃醋去調戲他的小廝?”真是笨的可以!
玉親王被問的有些不好意思,“那,那有什麼辦法,這裡也沒其他人可以利用的呀。”她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裡。
夜若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一來,讓穆公子多難堪?”
玉親王被問得一滯,的確,她這事做的有欠考慮,當時隻顧著慪氣了,等發現騎虎難下的時候,她也覺得有些彆扭,這也是她今夜放著好好的圓房不去反而和夜若蘭躲在書房喝悶酒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麵對如今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麵。
夜若蘭看著陷入沉思的玉親王沒再言語,該說的話她都說了,接下來需要玉親王自己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
穆紫帆不在自己的房中,今晚是玉親王與翡兒的圓房之夜,他覺得空氣窒悶的讓他沒有辦法再呆在同一個院子裡。他要逃開,他怕看見、聽見哪怕一星一點那已經不屬於他的纏綿。
他坐在琴台上,今晚的月亮被烏雲遮掩得隻露出一個圓角,夜風陣陣襲來,很涼,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撫琴的手指已經有些僵硬,可他無法停下來,隻有指尖的絲絲痛意才能緩解他內心的鬱結。
從小,爹爹就告訴他,對妻主要恭敬要順從,不能嫉妒不能貪戀,因為命中注定,他的妻主不可能隻娶他一個。更何況,他現在還不是被明媒正娶進門的,他隻不過是個被納進府的側侍,他有什麼資格奢望妻主隻喜歡他一個?
他以為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他以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可事到臨頭他才發現,原來心是那麼的痛,痛得讓人無法呼吸。如果可以,他隻想遠遠的逃開,不必再麵對這一切,可是他除了到這個琴台,還能去哪裡?那個憐愛他,疼惜他的女人,現在正摟著另一個男人……t此刻的她,在用以往撫慰的他的手觸摸著彆人,用以往屬於他的嬌憨聲呼喚著彆人,明明知道這一切原本就不會隻屬於他一個人,可是為什麼幸福那麼短,傷痛那麼深?
月亮在漸漸的往西方墜下,明天就要來臨了吧?明天,明天應該如何麵對?
直到燭火燃儘,翡兒也沒有等到玉親王的到來,他幾次都按捺不住的想出門看個究竟,可又怕被人瞧見恥笑了去。他捏緊了拳頭,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忍耐,一遍遍告訴自己玉親王沒有忘了今晚是和他的圓房之夜。明明是玉親王要的他,玉親王怎麼可能臨時變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