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知道什麼?”玉親王雖是否認,但話音聽得出來很是心虛。
柳神醫歎了一口氣,這個孩子差不多是她看著長大的,平日裡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兒,為何在情事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糊塗蛋?她若還是這樣執迷不悟,恐怕痛不欲生的日子就為之不遠了,她不希望自己當年的悲劇也發生在小一輩的身上。“你看他的手。”柳神醫說著從被子裡將穆紫帆的雙手拉了出來。
穆紫帆的雙手指尖上全是斑斑駁駁的傷痕,雖然上了藥膏,但那一道道的印痕還是那麼觸目驚心。
玉親王心中一緊,他想抓住穆紫帆的手看個仔細,可雙手卻在空中停了下來,停了片刻又縮了回去,她很是自責,她知道穆紫帆弄成這樣一定和自己脫不了乾係,可為什麼他從來都不說?他難道不知道,隻要他開口,什麼要求她都會滿足?
“他昨夜彈了整整一夜的琴。”柳神醫又將穆紫帆的手放回被子裡,她決定給玉親王下劑猛藥,“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手指弄成這樣頂多將來再也彈不成琴唄,反正你昨兒不是剛又納了一房,也不愁沒人給你彈琴解悶。再不成,等回了王府,再多納個幾房,多娶個幾夫,也不是什麼難事。”
玉親王心疼的抽了幾抽,“他,他怎麼會彈一夜的琴?我,我”
“你會不知道原因?你和他圓房才幾天,就巴巴的在我這裡又納一房?你當他不會傷心,不會難過是不是?還是你覺得他不應該傷心,不應該難過?”柳神醫的口吻有些嚴厲。
“可,可我原本並不想納侍的。我當初不過就是想故意氣氣他。是他勸我的,是他同意的。”玉親王有些想不通,既然他不願意,那如果一開始就告訴她,又怎麼會出現如今的局麵。
柳神醫氣得一滯,“他勸你納侍?如不是你做了什麼讓他以為你想納侍的舉動,他會說那種違心的話?”
“那他一早告訴我不就好了。我,”玉親王停頓了一下,想了想一咬牙說出自己真心話,“我原本也不過是想試一試他是不是對我真心。我,我要的是他真心愛我,而不隻是順從。”玉親王始終對兩人的感情沒什麼信心,因為那是從欺騙開始的,她總覺得,紫帆喜歡的是那個她假裝出來的很純真的婷兒,而不是現在的她。
柳神醫氣極反笑,“哼,他說?他以什麼身份跟你說?他到現在為止,不過是你身邊的側侍,以他的身份若是阻止妻主尋歡納寵,輕則被休重則賜死。”柳神醫想了想,決定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索性把一切都挑明,免得看著這兩個人不省心,“紫帆這孩子,雖然在藥王穀時日不多,可我看的出來,他是一心一意對你的。隻要是你喜歡的,隻要是你想要的,他都會無條件支持,哪怕心裡再難過。”
“你,你們怎麼知道?”玉親王的瞳孔迅速收縮,她多疑的老毛病又出來了。
“你來藥王穀這麼長時間,是不是都沒有進過他之前住的小樓?你去看了便知道我所言非虛。玉親王,於公,你是親王我是草民,我對你是忠;於私,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我對你和對卿兒一樣,希望你們都好好的。我不希望你犯我年輕時候的錯誤,等後悔時,就再也難以挽回。”柳神醫的神情一下變得十分憂傷,她慢慢地踱出了房間,她覺得應該留下一個空間給玉親王自己好好反醒一下。“穆公子要再過三個時辰才能醒過來,你放心吧。”已經走遠的柳神醫飄來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