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忙的像陀螺一樣,無時無刻不在罵他,真是資本家都沒他會剝削人。
這天正在宮門口侯著,蓮蓬看到了我,笑眯眯地跑來跟我打招呼。
“姐姐,最近辛苦你了,跟著齊衡兄起早貪黑的~”
我對齊衡的怨有多深,對蓮蓬的愛就有多深,當然,此愛非彼愛。
這孩子長得好看,還會說話,時不時的還會送我些好吃好玩的,給齊衡半年時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憐惜蓮蓬。
“沒事,姐姐習慣了~你今天要去將軍府嗎?”我拉著他的手,往馬車那走。
“今日先不去了,齊衡兄讓我去郊外查一樁案子,事關皇家,不可怠慢。”蓮蓬的眼睛熠熠發光,感覺這件事他很有信心。
看著他忙工作的激情,我竟有些羨慕。
他比我還小一歲,已經是大理寺正了,前途不可限量,而我隻能給人家當丫鬟,真是可悲可歎。
“嗯……我能跟你一起去嗎?我對查案也很好奇~”我是真的好奇,也想多了解一些知識,最重要的是不想再給齊衡當跑腿的了。
“這……齊衡兄能同意嗎?”蓮蓬有些為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說:“放心,晚上回去我親自跟他解釋,沒事的~”
我心裡想,他這麼喜歡你,我隻要說是在陪你,肯定沒問題的。
我和蓮蓬來到郊外,看到正有人拿著錘子在毀壞農家的房屋。
蓮蓬上前,厲聲問道:“住手!怎可隨意毀壞他人房屋?大周律法被你們置於何地?”
領頭的官兵看蓮蓬衣著華貴,氣勢不凡,便狗腿似的跑來說,“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貴,我勸公子彆多管閒事,我們都是為皇家辦事的,您就當沒看見~”
他說完繼續讓手下砸,有一塊磚頭還飛到了農戶的頭上,頓時頭破血流。
“你們太過分了,就算合法拆遷,也不能這麼暴力吧?”我趕緊跑過去,用手帕給農戶止血,然後帶著他上了馬車,準備送往醫館治療。
蓮蓬見狀,也不再跟他們理論,隨後也上了馬車。
“小姐真是菩薩心腸,謝謝您。我們本來田裡農忙,聽說有人拆房子就趕緊跑了回來。那些挨千刀的,不管我們怎麼喊叫,就是執意要拆,說是三皇子的小舅子要在這建府邸,可是憑什麼呢?”農戶老淚縱橫,血和淚混在一起流下,顯得十分淒涼。
“他們沒有賠償款嗎?就直接拆?”我覺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畢竟現在強拆也會給錢或者給安置房的。
“您是說置換銀嗎?是給了一些,但是對於重新買地皮、蓋房子,還遠遠不夠啊……”農戶把懷裡的協議拿了出來,上麵赫然寫著:牛二自願將房屋以二十兩銀子賣於薛世仁。
“這協議,你乾嘛要簽?”
“不簽不行啊,我隔壁的張叁就因為不肯簽,腿都被打斷了,誰還敢說個不字?”
我憤怒地看向蓮蓬,“你們大理寺是吃乾飯的?這麼欺壓老百姓,你們都不管?”
我這一嗓子,倒是讓他愣了半天,趕緊開口解釋,“我這不是來查了嘛,彆氣彆氣~”
“老伯,你們有多少家被強拆房屋啊?”蓮蓬一涉及到自己的工作,就變得十分認真。
等老伯在醫館包紮好以後,蓮蓬就把他送了回去,我自己騎了匹馬回將軍府。
對了,跟著齊衡去軍營,我不僅學會了騎馬、射箭,還學會了野外如何生存,以及一些簡單的防身之術。
齊衡教我這些的時候,我感覺比對他手下的兵還要嚴厲,我稍有做錯,就不給我飯吃,我真的太慘了,要不是時時刻刻想著隻有半年,我根本熬不過去。
回到將軍府後,我準備去廚房弄點吃的,結果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齊衡。
“跟我到書房來。”齊衡頭也不回地走了,我三步並作兩步跟上。
進了書房,齊衡隻顧看書,半天沒理我,我實在餓得不行,知道他是為了我今天沒等他生氣,便開口道起歉來。
“將軍,今日是我不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我儘量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希望能取得他的同情。
“那你說說,錯哪了?”齊衡悠然開口,看似雲淡風輕,但據我這些天的觀察,他越是這樣越是生氣。
我趕緊跑過去,一邊給他按摩,一邊說:“我不該先跟蓮蓬走掉,沒有等你,我錯了。”
他許是感覺到我認錯態度良好,便笑著回過頭盯著我看,看得我直發毛。
“沒了?”輕飄飄的兩句話,卻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愛多管閒事,不該跟著蓮蓬瞎搗亂。但是將軍,那個三皇子的小舅子真的很過分。強拆人家房子,把人家頭都打破……”我正義憤填膺地說著,卻被齊衡一把抱在懷裡,嘴巴堵的嚴嚴實實。
我的大腦又開始宕機了,看著眼前輕顫的睫毛,我不自覺的也閉上了眼。
不知吻了多久,我都快沒氣了,他終於放開了我。
“以後再敢跟蓮蓬單獨在一起,我知道一次罰一次。去吧,飯菜都讓人送你房裡了。”齊衡心情大好,有手指來回摩挲著嘴唇,像是在回味。
我的大腦漸漸恢複了運轉,慢慢地浮現出一個結局:這個男人是個雙,他愛蓮蓬的靈魂,但是喜歡女人的身體!好可怕……
自從被強吻了,這幾天我都心神恍惚,明明很害怕,但是回憶起那個吻,又覺得很甜蜜,可能那張帥臉太具有欺騙性了吧,我是個顏狗,我有罪!
沒過幾日,大理寺對於薛世仁強拆百姓房屋被處罰的事就傳到了大街小巷,朝堂上的三皇子也連帶著受到聖上斥責。
後來從蓮蓬口中才知道,那日聖上想要指婚的女子就是三皇子妃的胞妹,齊衡跟三皇子素來不和,不同意也在情理之中。
這天蓮蓬又來找齊衡,我不僅給他們切好了水果,還想識趣地退到門外,卻被齊衡叫住,隻能站在門邊,眼觀鼻,鼻觀心。
“齊衡兄,據我調查,寧縣的□□幣是從一個名叫‘李奎’的人手中流出的,而這個李奎就是三皇子的門客。”蓮蓬邊說邊吃,我看他吃的開心,不禁咽了口唾沫。
“隻是一個門客罷了,沒有證據證明是三皇子指使,亦是無用。”齊衡說完,敲了敲桌子,我抬眼看他,他招手讓我過去。
“如果真是三皇子所為,李奎那定會有個賬本,否則三皇子要是不認,李奎定會被誅九族,他不會不給自己留個後路。”齊衡邊說邊把水果遞給我,我以為他不愛吃,喜滋滋的準備出門吃去,又被他拉住。
“就在這吃”,看著他不容反駁的語氣,我認命地趴在桌子上吃起來。
“齊衡兄,要不我去寧縣查他一番,總能找到證據的。”蓮蓬焦急地提議道,眼裡似有不甘地看著齊衡。
我想他是看我和齊衡挨得太近了,所以不開心吧,所以還是準備離開。
“你去太明顯,容易打草驚蛇。我記得語嫣的外婆家就在寧縣,我跟語嫣去一趟吧。”齊衡摸了摸我的頭,我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蓮蓬,他把頭扭向一邊,估計是傷心了。
我回頭瞪了齊衡一眼,他在蓮蓬麵前做這些是想乾什麼?讓蓮蓬吃醋?可是蓮蓬小可愛的性格那麼好,除了忍著,還能怎麼辦?
“怎麼?不願意看你外婆?”齊衡歪著頭問,對蓮蓬的難受不管不顧,真是個渣男。
“我自然是願意的,但是……”我還沒說完,就被齊衡捂住,“既然願意,此事就這樣定了。”
看著蓮蓬落寞離去的背影,我很無力,畢竟我好像根本就沒有拒絕的資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至於蓮蓬,我隻能待會兒去安慰他了。
“你回去準備一下,明日出發。”齊衡擺了擺手讓我出去,我一個箭步追了出去。
“蓮蓬,你生氣啦?”我拉著蓮蓬問道。
“沒有啊,我隻是擔心你們倆個,畢竟此行……”蓮蓬欲言又止,恐是害怕我跟齊衡日久生情,我立即舉手發誓,“我定會跟他保持距離,你放心!”
蓮蓬沒說什麼,轉頭走了,我也回房開始收拾行李。
到了晚上,我正準備睡覺,有人在門口不停地敲門,我不情不願地起來開了門。
“將軍,深夜來訪,所為何事?”齊衡站在門口,身後的月光灑在身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光,陰影處的臉龐卻是看不清表情。
“我是不是說過,不許再和蓮蓬在一起?”齊衡進了屋,轉身關上了門。
我一瞬間就像被電流襲遍全身,莫名的恐懼在心中擴散。
“今日是你讓我待在書房的,這怪不得我。”我往後退了兩步,儘量跟他拉開距離。
“出了書房後呢?”齊衡越來越近,把我逼到牆角,我大氣都不敢出,卻還想為自己爭辯。
“將軍,我就跟你直說了吧,我隻是可憐蓮蓬,不會策反他的。他想愛誰,想跟誰在一起都是他的事。”我看著齊衡警告的眼神,大概能明白是什麼事,估計是怕我把他強吻我的事告訴蓮蓬,到時候蓮蓬知道他是渣男後,可能會離開他。
“他可憐?他哪裡可憐了?他愛誰?你說給我聽聽。”齊衡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這種對視我是堅持不了五秒鐘的,畢竟這曖昧的氛圍任誰都受不了吧?
“將軍,有些話不需要我說的太明白。我覺得一個男人最基本的擔當就是愛一個人就全身心的愛他,不要朝三暮四,傷害愛人的心難道是更能體現魅力嗎?並不是。”我從齊衡的胳膊下麵鑽出,不高興地看著他。
本來同性在一起就非常不容易,更何況是在古代,蓮蓬那麼純潔的一個人,齊衡還對彆的人動手動腳,他看了怎樣不傷心?
“朝三暮四?傷害愛人的心?你是在說我?”齊衡好像很奇怪,但是我已經說的非常明白了,他要是喜歡裝就裝吧,我可不願意陪他演戲。
“明日還要早起去寧縣,請將軍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將齊衡推出門外,然後把門插了起來。
以後還是要跟齊衡保持距離,還有三個月就能拿到休書了,千萬不能再有任何肢體接觸,這對我們三人都好。
為了在外行走方便,我女扮男裝與齊衡騎馬同行。
路過岱山的時候,偶遇一個茶攤,我給齊衡買了一碗茶,自己坐在旁邊吃點心。
“我們還有多久到寧縣啊?”我記得我們已經走了有五日了,這個地方也太遠了吧,我的身上都發臭了。
“翻過這座山就到了,你幼時沒去過外婆家嗎?”齊衡一邊喝茶一邊問,我眼見的慌張起來,也許以前的許語嫣去過,但是我真的沒去過。
“很小的時候去過,但是好多年前了,我不記得了。我們趕路吧,時間也不早了。”本想也叫碗茶喝,被他這麼一攪和,我隻想快點上路,不想再跟他有什麼語言交流。
下山的路上,齊衡突然腹痛難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讓他坐我後麵,將那匹馬的韁繩也拿在手上。
突然,從林中竄出一夥強盜,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本來我並不畏懼,畢竟齊衡是個大將軍,幾個毛賊根本不是他對手,但現在他自顧不暇,我隻能靠自己。
“大哥們,你們不過是求財,我這錢袋裡的銀子都給你們,隻求你們放我和我家哥哥一條生路。”
領頭的強盜用力一踢,馬驚了,我和齊衡被甩了下來。
“走吧。”他們把兩匹馬也搶去,這才肯放了我們。
我看著臉如白紙的齊衡,心急如焚,但是也沒辦法,隻能架著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你……為何……要將錢財……給他……”明明疼的不行,他還開口質問,真是無語。
“我不給,就以你我現在的實力,他們分分鐘就能砍了我們。你說,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我的親信……已經在來的路上……隻需……稍等片刻……就能……”齊衡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我這下是徹底架不動了,隻能拖著他來到一片空地上。
在軍營學的野外生存知識,還真用上了,看來真是學無止境啊。
現在已是深秋,太陽落山後,溫度越來越低,我看著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齊衡,終是不忍心放著他不管。
我解開外衣,將他抱在懷裡,坐在火堆旁,自言自語道:“我真是看不懂你,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要乾什麼。你說你喜歡蓮蓬吧,你在他麵前跟我有肢體接觸;你說你對我有好感吧,你拿我給他擋槍,我真是不明白……也許你愛的是你自己吧,誰對你有用,你就利用誰,可能你對誰都沒有真感情。”
就在柴火的劈裡啪啦聲中,我也睡著了,第二日我還在睡夢中,就聽到路上就車馬聲經過,我整理好衣服後,趕緊躲到樹後偷偷看。
路上好像是一隊官兵,說不定就是齊衡的親信,我便跑了出去。
“你是齊衡的親信嗎?”馬上的人在聽到齊衡的名字,微微側過臉來。
“你是?”聲音很是悅耳,麵容也是極好的,就是那一臉好奇的表情,有些破壞他謙謙君子的模樣。
“我是他的小廝,我們在路上突遇山賊,他又有病在身,所以無法前行。我們一直在等你,你快來幫我把他扶過來。”我說著就進了樹林,看他們還沒動,又趕緊催促了一遍。
沒一會兒,那個“好奇君子”就跟了過來,他看到臉色慘白,額冒虛汗的齊衡時,臉色巨變,立刻拿出銀針來,準備給他施針。
“你還是大夫?他是什麼病?”我蹲在旁邊,也越發著急起來。
“他這是中毒了,要不是遇到我,怕是明日你就隻能看到他的屍體了。”我被他的話嚇得手腳冰涼,怎麼會這麼嚴重?我以為是闌尾炎之類的病,治療了就會好的。
到了寧縣以後,我在齊衡身邊服侍,任勞任怨。
“好奇君子”——莫鈺這幾天一直在給齊衡紮針,看著齊衡身上大大小小的針眼,我心裡不是滋味。
“你們在遇到山賊前,是不是吃什麼,或者喝什麼不是自己帶的東西了?”莫鈺收起針,問我。
“就喝了一碗茶,沒吃彆的。”我老老實實地回答,站在旁邊不敢抬頭,就像個犯了錯的學生。
“你喝了嗎?”
“我沒有,就給將軍買了一碗。”
“那就是了,你這個小廝太失職了,自己沒有試過的東西,怎麼能給將軍喝呢?”莫鈺生氣地斥責我,即使委屈,我也沒有辯駁,畢竟齊衡到現在也沒有醒,那碗茶也是我端給他的,我的確有責任。
“咳咳……”齊衡終於醒了,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人一旦放鬆,就會發現渾身的力氣仿佛被一次性抽乾,我雙腿發軟,坐在了地上,眼睛發熱,想來是哭了。
“齊衡啊,你這次幸虧遇上了我,不然小命難保。”莫鈺將煎好的藥,喂入齊衡口中。
“讓她來吧。”齊衡看了看我,我使出全身力氣爬了起來,走到他床邊接過了碗。
“你這個小廝真的不行,那茶明明有毒,還給你喝。你上次箭傷根本沒調理好,身體差的很,就算那碗茶劑量不多,你也承受不得啊……”莫鈺又瞪了我好幾眼,我心裡委屈加上的確愧疚,眼淚止不住的掉。
“好了莫鈺,是我自己不小心,乾她何事?”齊衡替我擦了擦眼淚,又開口說道:“她不是我的小廝,是我的妻子——許語嫣。”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什麼撞了一下,看著他心疼的眼神,我知道從此刻開始,我對這個男人動心了。
“就你那個妾?天天去觀音廟給你祈福那個?”莫鈺很是驚訝,趕緊跑到床前對我左看右看,看的我麵紅耳赤。
為啥我祈個福,全世界都知道了呀?真的好丟臉,其實我隻是去寫話本去了,唉,尷尬。
“莫鈺,我不想再聽到你說‘妾’這個字,記住了。”齊衡不高興地看了莫鈺一眼,莫鈺瞬間像是受儘委屈的小媳婦一樣。
“齊衡,你沒良心!是我救得你,你居然為了她這樣吼我,我生氣啦!”莫鈺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應該道個歉,於是,“對不起”“對不起”,我和他竟然同時出聲。
“是我該說對不起,這次是我思慮不周,才中了計,與你無關。”齊衡喝完了藥,伸手把我拉進懷裡。
“將軍……”我掙紮著要起來,卻被抱得更緊。
“叫我‘齊衡’。”齊衡摸著我的頭,我仍是覺得這樣不妥,硬是直起身子。
“齊衡,你是喜歡我嗎?”鼓勵勇氣,還是問了出來。
“嗯。”齊衡笑容滿麵地看著我,我卻心頭一顫,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對著你,真的不沉迷才是假的。
“那……你還愛蓮蓬嗎?”我覺得這很重要,如果不愛,那有沒有分手?如果沒有,那我豈不是成了小三?不管多喜歡一個人,做小三都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你說什麼?!”齊衡像是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話,目瞪口呆,像是被釘在那裡一般。
“我說,你還喜不喜歡蓮蓬?”我又清清楚楚的說了一遍,卻聽到齊衡突然笑起來,那笑聲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我說了什麼,這麼好笑?”我有點生氣,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有什麼好笑的。
“是你的話,太好笑了,你這想法,我真是聞所未聞。”齊衡終於止住了笑,還伸手擦了擦自己笑出的淚水。
“你之前跟蓮蓬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嗎?”
“我們是好兄弟,感情好是自然,真喜不喜歡,愛不愛有何關係?他是男子,我亦是男子,你這腦袋瓜子都在想什麼?”齊衡給了我一個腦瓜崩,疼的我齜牙咧嘴的。
“你不是為了他還拒婚了?還說跟他計劃了以後,我不可能理解錯的。”那些他說過的話,還曆曆在目,甚至是蓮蓬趴在他身上哭泣的場景,也浮現在我眼前。
“我為他拒的婚?”齊衡歎了口氣,又把我拉進懷裡。
“我是為你拒的婚。”聽著齊衡的話,我仍是不敢相信,他看我一臉狐疑,繼續說道:“我說的計劃,是針對三皇子的計劃,並不是你所謂的那些~”齊衡輕輕地說著,我聽著他沉穩的心跳,知道他沒有說謊。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很開心,嘴角向上的幅度一直沒有下來過。
“為什麼他們都知道我給你祈福的事情?”我一直覺得好奇,他們都是怎麼知道的。
“額……我餓了,你去幫我那點吃的來。”齊衡不再說話,閉上眼睛假寐。
“不說?那我走了。”我正欲起身,齊衡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咳咳,當時你給我寫的經書,每過一月,就會被祖母送到軍營放在我床頭。他們一日不知,兩日不知,你整整寫了兩百多日,他們怎能不知?”齊衡說著,臉上的笑越發溫柔。有一個時時刻刻惦念自己,盼著自己回家的人,真的會讓人在危險時刻想儘辦法活下來。
“有好幾次,我都命懸一線,但是枕著你的經書,我最後都活了下來,我想你也許真的是上天賜給我的寶貝,所以便發誓,此生定要愛你,護你周全。”齊衡說完,動情的將我拉了過去,他扶住我的頭,深深地吻了上去。
這一刻,我心無雜念,隻想好好跟齊衡在一起,無論以後怎麼樣,此時此刻,我們真心相愛就好。
第二日,齊衡的身體就好的差不多了,莫鈺不愧為軍醫,真是藥到病除的好大夫。
齊衡帶著我和莫鈺去看了外婆,不僅讓莫鈺給外婆看了病,抓了藥,還帶了很多東西給她們,外婆很高興,一直在各種誇他好。
從外婆回驛站的路上,他又將馬車改道去了李奎家。
李奎以前做三皇子門客的時候,是見過齊衡的,他慌忙起身迎客。
“齊將軍,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李奎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卻被莫鈺抓住那人的手,嚷嚷著要讓他帶自己去方便,李奎隻能笑著讓他去。
齊衡東拉西扯了好半天,最後才走,卻不見莫鈺的身影。
“莫鈺呢?”坐上馬車後,還是沒見莫鈺出來。
“他自有自己的事忙,我們先走吧。”齊衡拉著我的手摩挲著,吩咐下人駕車。
到了晚上,莫鈺終於回來了,他躡手躡腳的進入房間,嚇了我一跳。
“這就是那個賬本吧?我不僅要幫你給她外婆治病,還要幫你當小偷,你要怎麼謝我?”莫鈺坐下,自斟自飲起來。
齊衡看了看賬本,很是滿意,他伸手揪起莫鈺的衣領,將他推出門外。
“你想要的什麼謝禮都行,除了語嫣。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們便要動身回京了。”齊衡在莫鈺的抱怨聲中走了過來,他將我打橫抱起,輕輕地放在床上。
“你……你要乾嘛?”我拽著衣服,臉燙的快要燒起來。
“不乾嘛,隻是想摟著你睡覺罷了。”齊衡把裡麵的被子敞開,給我蓋了一半,給他自己蓋了一半。
“放心吧,我不會動你的~”齊衡說到做到,真的摟著我睡了一夜,也挺好。
回了京城後,齊衡就忙著處理各種事,都沒有時間陪我,我就一邊陪老婦人去去觀音廟,一邊回哥哥的宅子住幾天,或者去找蓮蓬玩。
自從我知道了齊衡和蓮蓬不是那種關係以後,再見蓮蓬,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蓮蓬,對不起啊,以前……反正都是我不好。”是我亂磕CP,搞得現在如此尷尬。
“語嫣,你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道歉呀?上次那個牛二見到我的時候,還讓我替他謝謝你呢~”蓮蓬還是那樣可愛,笑眯眯的模樣,真的好想摸摸他的頭,但是我腦中立刻出現了齊衡的警告,悻悻地收回了手。
“哎呀,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嘻嘻~”
“語嫣,我最近……喜歡上一個女孩,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說才好……”蓮蓬扭扭捏捏的樣子,真是誰見誰喜歡呐。
“誰呀?我認識嗎?”這大八卦,我不在吃瓜第一線,都辜負我“吃瓜大王”的名號。
“你不認識,是曹將軍家的女兒曹寧。”蓮蓬說著竟羞紅了臉,這麼乖的孩子能喜歡上的女孩子肯定頂頂可愛吧,好想看。
“蓮蓬,你約她出來,我幫你表白~行不?”
“這……這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家蓮蓬這麼可愛,誰不喜歡呀?放心吧,肯定能成~”我拍著胸脯保證,以前介紹過好幾對呢,雖然沒成,但經驗滿滿啊。
“行,那我明天在‘明月樓’設宴,你到時候一定要來呀。”蓮蓬緊張地拉著我的衣袖,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第二日,明月樓內,我在屏風後把那個“戀愛寶典”給了蓮蓬,並囑咐他儘量全部背下來。
蓮蓬緊張的直搓手,我也替他感到緊張。
“如果她問我為什麼約她,我就說有要事相商。”
“她問什麼要事,我就說要跟你表白心意,這算要事吧?”
“她要是說算,那我就說我喜歡你很久了;她要是說不算,那我就說喜歡你是我的事,不商量也是理所當然。”
“如果她沒走,還繼續聽我說,那就說明喜歡我;如果她起身走了就說明……”蓮蓬不再往下說了,眼裡有些害怕。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會喜歡你的~這些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可我心慌意亂,我怕待會兒會忘……”蓮蓬一邊捂著心口那顆狂跳的心,一邊一臉愁容地看著我。
“不怕不怕……”正在這時,小廝來報,曹寧來了,我趕緊把他推出去,自己躲在屏風裡。
“噠噠噠”,聲音越來越近,不一會兒有人推開了門。
“蓮蓬,找我何事?”曹寧徑直坐下,我偷偷看了一眼,這麼英姿颯爽的女孩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我想說,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了,一直不敢說,怕你看不上我。現在,我已經是大理寺正了,所以想問你,對我,有一點點的喜歡嗎?”蓮蓬鼓起勇氣說出了心裡話,看得我感動的不行,雖然教他的那些都沒用上,但這樣打直球的表白更戳人好嘛。
“蓮蓬……你這也太突然了……不過你既然問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也喜歡你~”曹寧的霸氣回答,震驚了我,雙向奔赴,也太美好了吧。
就在我老淚縱橫的時候,齊衡破門而入。
當他看到屏風後的我時,二話沒說就把我擰了出去,隻留下一臉茫然的曹寧和一臉尷尬的蓮蓬。
“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單獨跟蓮蓬在一起……”齊衡惡狠狠地說著,我卻不以為然。
“今天不是單獨好嘛,不是還有曹寧在嘛。我是在給蓮蓬出謀劃策,他喜歡曹寧,今天表白來著……”
“這小子居然喜歡曹寧,膽子不小。”齊衡突然鬆開了我,一臉玩味地看了看樓上。
“看曹寧的模樣,很有大將之風,我也沒想到蓮蓬居然會喜歡這樣的女子,不過兩個人站在一起,也的確相配~”
“我們站在一起,難道不比他們相配?”齊衡打橫把我抱起,我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很不好意思,隻能把臉埋進他的脖子裡。
沒出幾日,三皇子因貪汙腐敗被聖上問責,直接被封為榮王,發配到邊疆守城去了。
跟隨著這條信息來的,還有聖旨。李公公拿著聖旨大聲宣告:“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許氏之女許語嫣,行端儀雅,禮教克嫻,與齊衡乃良緣天作,今特下旨將許氏語嫣抬為正妻,授三品誥命夫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儘予國,勿負朕意。”
聽著聖旨的內容,我有點恍惚,還是齊衡起身幫我接了這道聖旨。
我呆呆地看著他,他寵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祖母看到我們的親密舉動後,搖了搖頭走了。
“語嫣,我說了,你就是我唯一的妻,所以我向聖上求來了這份聖旨。不僅如此,我還要把我們的婚事重新操辦,讓所有人都看到,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並不是衝喜的小妾。”齊衡一字一句,無比認真,我不禁淚流滿麵。
很多時候,愛你的人是見不得你受委屈的,哪怕你自己沒有很在意。
我抱著他,哭的很大聲,這是幸福的眼淚,我本想擺爛,沒想到卻擁有了如此愛我的人。
遠在現代的爸爸媽媽,我在這裡會過得很好很好的,你們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