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不為所動。

“這樣吧，本王補償你……”

隻見花王丟棄手中把玩的杯盞，站了起來，一手撐在桌上，探過身去，扶住天魔的下巴，吻上他的唇。

天魔的心跳停了一下，卻不是被嚇的。

花王的氣息混合著酒釀的味道湧進他的鼻腔，進入他的肺腑，刺激著他的神經，意外地勾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天魔無從分辨這到底是什麼感覺。

隻是當花王的舌尖試探地掃過他的唇縫時，他無法拒絕。

起風了。

清風吹落粉色的花朵。

花王也從男身變成了女身。她身上的輕紗垂落在天魔身上，繾綣旖旎。

吻，由淺變深。

呼吸亂了。

心也亂了。

待到花王退開時，天魔竟生出些不舍。

花王輕輕一笑，伸手抹去天魔唇上的殘留的痕跡，手勢一如當年結盟時天魔在他唇上抹血時所用。

花王又變回了男身。

“就這樣吧，後會無期。”

要走了嗎。

天魔想了想，對他說：“珍重！”

花王似乎心情不錯，嘴角勾起，眼底有光。

隻見他抬手接住一朵粉色小花，把玩著，對天魔說：“這花叫綺夢，聞了它的花香，夜裡就會夢到心儀之人。”

天魔置身在這庭院中已久，想必已經吸入了它的香氣。

這是花王的又一個小伎倆。

“好夢。”

花王祝天魔好夢，然而天魔究竟會夢到誰，他已不關心了。

就在剛才，蘭鑲生前最後獻給花王的禮物忘情酒，花王全都喝掉了，一滴也沒浪費。

果然，到了最後，還是選擇了忘情。

忘了吧。

花王不知從何處又拿出一壺酒，一手執壺，一手拿杯，自斟自飲，瀟灑離開。

天魔靜默地坐在原地，目送花王遠去。

綺夢花落了一地。

本可風花雪月。

最終滿地狼藉。

隻因魔，不懂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