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正式打寒假工,是在24年1月8日。提著行李箱,走到麵試的地方。麵試通過了,但是我誤解了麵試官的意思,第二天,我遲到了,麵試官把我訓了一頓。那個時候,我覺得非常難堪,從未如此手足無措過。
第二天,我見到了我工作的地方,環境非常差,聲音嘈雜,衛生也不太好。我要做的事就是擺商品擺進杯子裡,工作很簡單,但是機械。班長安排一位老手帶我,那個阿姨很溫柔,對我很好,以至於我得意忘形,不思進取。當然不是說阿姨有什麼問題,是我自己一旦在溫柔鄉呆久了,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前八天,我過得很好,第九天的時候,就出現問題了。機長讓我自己出師,可我的能力不行,練了兩天,一直被罵,被拿去和彆人比較,而和我一起進去的女孩子一直被誇,而且那些阿姨都很喜歡她,這導致我出現了強烈的落差感。機長安排我和一起來的女孩子一起趕,不至於被罵,但是一邊歡聲笑語,一邊尷尬無比。我時常有不想乾了的時候。
十天後,廠裡又來了兩個女孩子,機長的炮火轉向了她們,可我仍覺得如坐針氈。乾到25號的時候,有傳言可以辭工,是與我一起的同伴告訴我的,在大學養成了一個不好的的習慣,有什麼消息先不要告訴彆人,我對同伴說你先不要告訴彆人,不然辭工的人多了,我們也辭不了了,她答應了,但是第二天,去主任辦公室的人卻多了兩個。我特彆憤怒,倒不是失望,她確實沒有義務要配合我,但是她答應了我,轉頭卻告訴了彆人,這才是讓人難過的。後麵我和她的關係也比較僵硬,辭工當然沒辭成,消息是錯的,我還被主任陰陽了一頓,因為我是大頭陣的。30號我辭了工,比彆人早一天,因為我媽媽和主任講道理,主任明明答應了讓我們走的,這趟22天的打工生活徹底結束,也讓我沾染上了傳說中的班味,我覺得我再也不是一個純粹的學生了,已經半隻腳踏入了社會,回不去了,學生時代。之後是回家過年,現在的每一個年,我都能學到一點新的人情世故,從17歲那年冬天,我隨大伯送我爸爸去南昌治病起,我就學會了看那些親戚的臉色,哪些是真正對我好的,哪些是瞧不起我的,我變得越來越像一個大人,學會權衡利弊,學會阿諛奉承,但這並不是我想,如果可以,我願意時光永遠停留在高二那年夏天,父母無病無災,知己好友都陪在身邊,不像高三那樣苦,也不像大學這樣無聊,那正是我最意氣風發的日子,是我已經逝去的美好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