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卜爾的召喚01 祂應該是一位神祇……(2 / 2)

我san值為0[無限] 謹風 5183 字 10個月前

得知那一大灘黑色史萊姆就是舊日支配者化身留下的痕跡,自己已經完成本世界調查任務後,程祗很快回到了現實世界。

本以為能在正常世界得到些許心理安慰,然而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程祗再次沉默了。

高中時她的父母就遭遇意外雙雙去世,也沒有可以作為監護人的親戚,靠著家裡留下的巨額遺產獨自生活。現如今是一個二十歲的大二學生,在校外獨自租房居住。

從小性格古怪孤僻,鮮有朋友,隻有一個青梅竹馬尚且能多聊兩句。

聽完係統的介紹,程祗沉默了。

再開口時,她語氣充滿憐憫:“我果然已經瘋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原來憐憫的是自己的精神狀態麼!

係統的電子音還沒響起,程祗又心情憂慮地補充道:“而且這人設也是十年前的水平了吧,現在孤兒設定已經不流行了。”

【……】

話是如此,程祗雖然對自己的精神狀況充滿悲觀主義情緒,但手機裡有課程表,係統也告知了自己各項賬戶密碼,就這麼上課食堂點外賣,也溫水煮蛙地混過了三天時間。

但離奇詭異的夢境兩次出現,讓程祗再次心感不安。

更遑論那個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身影。

不管怎麼看,都很不對勁。

程祗喝完杯中的最後一口水,感到人生前景令人憂慮,自己的鹹魚生活終將不保。

必須行動起來了。

她伸手拾起床頭的手機,點開屏幕查看收到的新消息。

是那個由於稀缺而顯得彌足珍貴的發小。

這人昨晚發消息問她晚上有沒有課,要不要一起吃晚飯。但由於程祗睡得太早,直到今天早晨才看到。

這個人之前來找過程祗一次,倒讓她有點印象。

正好,程祗也想向他多打探一些自己的事情。

手指在手機上點擊輸入著回複,那邊係統又在程祗腦子裡興奮地嘟嘟囔囔。

【話說起來,經過這幾天的思考,我已經逐漸理解了一切!】

【程祗,你就是傳說中的天選之子,是調查員中的金手指獲得者!】

【san值歸零,你麵對諸位神祇就不會動搖,學習各類術式也不用擔心精神崩潰……】

【不在意san值受損的調查員,這是什麼bug!】

係統越說越激動,電子合成音在程祗腦中的分貝數迅速上飆,堪比樓上鄰居半夜直播服裝跳樓清倉大甩賣。

程祗看著手機認真打字,半點不為所動,空隙裡敷衍係統。

“san值歸0,說明我已經瘋了,你怎麼還這麼執著?”

【不啊,你顯然沒瘋。】

係統的語氣回歸正常。

【雖然你的性格糟糕透頂,但相信我,你失憶之前也是這麼一副討人厭的樣子。】

“……”

程祗按在屏幕上的手指頓了一下。

嗬,這垃圾係統一定是我瘋了之後產生的幻覺。

……

下午5點半,提前結束了太極拳選修課的程祗背著背包,按照手機上的消息,找到了陸聽上課的教室。

陸聽就是那位珍貴異常的竹馬同學,與程祗同一大學,同一年級,所學專業是人類學。

對於他是否慘遭專業調劑,程祗並不關心,但這個專業在她看來的確很有用。

尤其陸聽正在上的這門《世界文明學》,正是程祗提前過來找過來的原因所在。

她走過教室旁邊的窗戶,探頭朝裡麵看,卻先引起了裡麵上課人的注視。

程祗這副身體不能算是個傳統意義上的絕色麗人,但也絕對和相貌平平搭不上邊。

站在窗外的女學生臉部線條明銳,眉目鋒利,一雙眼睛如淵如墨,美則美矣,卻不見半分感情。嘴唇微微抿著,因為走廊的光線原因,小半邊臉埋在陰影裡,顯得整個人不太親切和善。

分明已經是初冬天氣,她卻隻穿了件夾層的深灰風衣外套,拉鏈沒係,露出裡麵板正整潔的白色襯衫。

不論年齡,倒像是個前來便服查案的警察同誌。怪不得一出現就吸引了幾人的視線。

講台上高談闊論的中年講師正全身心投入在偉大教育事業之中,並沒有注意到台下有幾名學生已經精神遊離。

坐在教室中間位置的陸聽也注意到了異動,朝窗外看去,正和剛剛找到自己的程祗四目相對。

半秒過後,不知該作何反應的程祗下意識揚起嘴角,衝陸聽笑了一下。

這微笑如同春水初動,女生的神情霎時間和暖了起來。

她眼眸下意識地一彎,便將原本莫測的濃霧洗了個乾淨,半邊窗戶都因為這笑容明亮了些許。

坐在窗邊離她最近的男生騰一聲紅了臉,掙紮著將視線挪回講台。

程祗對這些渾然不知,她快速收起僵硬的嘴角,心道自己是不是笑得太過詭異,破壞了失憶前的人設。

卻見陸聽對她回以一笑,程祗的手機微微一震,收到了陸聽的新消息:

「還有10分鐘下課,稍等一下哈」

程祗拿著手機,偷偷從後門溜進了教室。

台上課程已經進行到了最後,ppt上顯示著一張顏色發灰的圖片,清晰度低得發指,不管近視還是散光,在辨認那張圖片的問題上都無甚影響。

畫麵裡麵貌模糊,耳朵纖長超越頭頂的矮人侏儒正坐在一攤樹葉上,細瘦可見骨骼輪廓的胳膊間,放著一個怪模怪樣的罐子。

侏儒的動作十分珍惜,正用大概剛拾起來的樹葉擦著罐子。

圖片下麵配著一行黑體字:溫戈族的族人正在清潔祭祀所用的陶器

顯然,溫戈族和智人種並非同一種族,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之外,還有著許多其他擁有智慧的生物。程祗對這一點並不意外,這一認識和其他一切知識一樣,自她睜開眼睛就牢牢印在腦中,是無可辯駁的常識。

程祗用手抵著下巴,興致盎然地聽教授激情作講,末了ppt掀到最後一頁,感謝聽講的一行大字後麵綴著教授的名姓,倒是省了程祗的事。

鈴聲響起,她腳步飛快地追上了宣布下課的謝教授。

這位姓謝名原的教授大約四十多歲,長了一張脾氣不錯的臉,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上,對腳步聲聽起來求知若渴的女學生露出一個微笑:“這位同學想問什麼?”

程祗也不磨嘰,單刀直入地提出問題:“老師,您聽說過艾斯韋爾嗎?”

艾斯韋爾,10個小時前,在她的夢境中,那個與程祗長相分毫不差的女子,正是如此稱呼那斑斕且異常的詭異存在。

如果程祗猜測不錯,祂應該是一位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