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祗果斷地岔開了這個話題，轉而問：“那個叫姚綽的調查員有沒有回話？”

新調查任務的詳細信息已經由係統陸續轉告了程祗，這次的調查與之前有所不同，調查地點就在程祗所在的這個世界。而最初提示的兩個隊友，其中一個是陸聽，另外一位則叫姚綽，同樣是a城的原住民。

在彙合之前，程祗可以通過係統向他發送消息，方便兩人彙合。

【就你剛才問我邪神的時候，他回消息了。】係統答，【問你和陸聽下午2點在和平大廈對麵的咖啡店見麵聊，有沒有時間。】

……

吃過午飯，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小時，程祗已經站在了約定咖啡店的點單處，眼睛盯著甜品櫃一動不動地看了三分鐘。

還好店裡沒什麼人，也不至於妨礙彆人。

店員等待程祗的微笑表情逐漸失去靈魂。

“您想好點什麼了麼？”

“嗯……提子乾黃油司康，法式焦糖可頌，”程祗念完了兩個拗口名字，乾脆隔著玻璃在提拉米蘇芝士蛋糕黑巧方塊上又各點一下，“還有這三個。”

店員手指在觸屏上熟練移動。

“再要一杯咖啡……冷萃，謝謝。”程祗看著點單牌補充。

“中杯大杯還是超大杯？”

程祗沒作思考：“超大杯。”

雖然自己從沒有與咖啡或者甜品店相關的記憶，但卻能回憶起相關的味道。就連杯子的大小，都略有印象。

程祗端著托盤，找了個靠窗位置坐下，舀下一塊蛋糕叉進嘴裡。

她吃的動作挺快，而且完全不覺得膩，吃到第三塊蛋糕的時候，陸聽也推開了咖啡店的玻璃門。

他神色輕鬆，衝程祗招了招手，笑容自然，完全不像是剛剛被卷入了奇怪的係統。

昨天製伏火焰人之後，程祗為了不引起警方的注意，很快帶陸聽離開了現場。在此之後，兩人又交換了一下彼此在係統中得到的信息，由此程祗才真正確認，陸聽真的和她卷入了同一個係統，兩人正是這次任務的隊友。

更令程祗意外的是，陸聽居然之前就已經從程祗那裡知道了係統的情況，而係統本身也是不介意相關信息透露給無關人士的。

而對於陸聽被卷入係統，程祗的係統也沒給出什麼準確的解釋，大概意思是親眼目睹了特殊事件的人，確實相對來說更容易被卷入係統。

程祗琢磨了一下，翻譯：“也就是說，陸聽被卷入係統，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被我連累？”

係統：【也不是不能這麼說。】

因為爆炸事件而門可羅雀的咖啡店裡並沒有其他客人。很快，第三個客人推開了店門，他環顧一圈，直接坐到了兩人麵前。

這人看起來二十七八年紀，眉色淺淡，半長頭發在腦後紮了個卷，五官順和，氣質裡帶著點漫不經心，綜合起來十分像個現階段不太能賺到錢的藝術家，他顯然就是兩人的第三個隊友，姚綽。

姚綽手指扶著下巴，打量二人：“你們就是程祗和陸聽？都是學生？”

陸聽好像沒注意到他口吻裡隱約的不滿，笑容親切得像看到了闊彆多年的老熟人，隻差熱淚盈眶。

他站起身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是的，你好，我是陸聽。”

姚綽：“……？”

他動了一下手，發現甩不掉。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伸手不打笑臉人。

姚綽隻好擠出笑容，回握了一下，這才被放開。

陸聽繼續熱情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q大的學生，目擊了爆炸現場之後被卷入係統，是第一次參與任務，請多多包容。”

幾乎沒什麼有效信息，完全的新人啊。姚綽剛把目光轉向程祗，便聽陸聽又道：“姚先生呢？”

“你們叫我姚綽就行。”姚綽道，“也在這個世界生活，是做公眾號的，消息來源比較廣，但也隻是第三次進任務，之前經曆過的也都是c級d級的任務，b級是第一次見到。”

雖然陸聽沒有示意，程祗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兩人都做完自我介紹，且陸聽幾乎沒有透露什麼有效信息的情況下，程祗可以說是掌握主動，想怎麼介紹自己，隱瞞什麼，都在一念之間。

畢竟這裡是現實世界，多少還是會有些顧及。

但事實上程祗沒什麼好隱瞞的，她自己也很想了解一下自己。

“我叫程祗，也是學生，和陸聽之前就認識。”

“我就實話實說了，”程祗神色平靜，把堆疊的盤子往外側推了一點，“我腦子有一點問題。”

“一點點。”她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