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挑了挑眉毛,看著發信人是班長,語氣卻是米可可的消息。
——順手把那個Birkin的包截了圖。
她很好奇,袁海洋碩士畢業才兩年,他的工資究竟能有多高?
他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雖然是老舊小區,不過租金至少在5000,他每個月還要給米可可5000塊錢,米可可的護膚品也是他買的,時不時再送些小首飾,這麼一算,吃飯竟然是最小的開銷。
保守算下來,他一個月固定開銷一萬五。
如果說彆的還是錢的問題,但是Birkin顯然不是單單有錢就能買到的。
顧棠搜了同款,標價20萬,配貨10萬起,還要審查客戶資格。
所以這包要麼是假貨——不過一個舔狗是不會給自己女神送假東西的。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從公司順的。
金康地產老總在富豪排行榜上也是有姓名的,他用這樣的包疏通關係很正常。
顧棠翻了翻手機裡的舊照片,找出來米可可跟袁海洋的合照,再去微博上搜了搜。
謝導這部戲的男主是個流量,每天都有探班的粉絲,米可可又是個特彆喜歡顯擺的。
自打這包到手,就天天在手裡拎著。不僅如此,還有袁海洋送她的項鏈,手表,太陽傘等等,還生怕彆人看不清,logo都是朝外的。
顧棠全截了下來,一股腦發給了金康地產的法務部。
這種事情真追究起來還是挺嚴重的,比方金康送了五十萬的禮出去,覺得關係差不多了可以辦事兒了,但是實際上對方並沒有收到東西。
東西被袁海洋拿去送人了。
這種誤會是能把公司坑死的。
不好意思,你的舔狗要下線了。
一直到吃完飯,唱過KTV,班長酒醒了,米可可都沒等到顧棠的回信,她整個人都焦慮了。
她一邊擔心顧棠可能不認識Birkin,一邊又覺得覺得顧棠說不定已經有了,正在屏幕後頭笑話她。
然後又覺得顧棠說不定是自卑,因為沒戲演沒出道,所以乾脆不理她們了。
兩種完全相反的情緒,就跟正物質跟反物質一樣,撞擊之後迸發出巨大的能量,把米可可燒著了。
半夜兩點,米可可回到劇組,直接就敲開了謝導的房門。
“導演,我的戲雖然演完了,可我還想多學點東西,我能在劇務組掛個名嗎?”
謝導笑眯眯道:“你要在劇務組掛名?那導演組怎麼辦?”
兩人笑著摟在一起,關上了房門。
米可可滿腦子奮發圖強,緊緊抓住了謝導,使勁渾身解數讓他滿意。
謝導年紀不小了,拍電影不僅僅是體力活,還是個腦力活,被她這麼一搞,謝導精力不夠用了,他白天萎靡不振,夜裡通宵達旦,幾乎就沒往電影上放多少心思。
謝導成名的大導演,又是全球影視第一檔的導演,整個劇組幾乎是他的一言堂,沒人敢說什麼。
除了演女二的甄暖用小號發了個微博:我房子塌了。粉愛豆沒有好下場。
沒錯,甄暖曾經是謝導的腦殘粉,從謝導當影帝那會兒就喜歡他了,這次放棄了演女主角的機會來謝導的電影演女二,就是想圓夢來著。
那個女三的確惡心,可是謝導真的太讓人失望了。
甄暖心裡有氣,這又是個喜劇片,演得就有點違和了,原本謝導是能看出來的,可是他被米可可榨乾了,完全沒心思精雕細琢,就這麼一路過過過了。
這麼一來,男主女也有點劃水了。
當然他們不是主動要劃水的,畢竟他們是主演,票房失利他們也要承擔一定責任的,可導演的現場指導才是最重要的,謝導呢?
彆說指導了,他連畫分鏡都交給副導演去畫了。
這是個家庭喜劇片,沒什麼大製作大場麵,絕大多數場景還是在室內攝影棚拍的,想從賀歲檔殺出重圍,就得靠細膩的表演和導演執掌全局的能力。
現在細膩變成了敷衍,執掌變成了智障,結局可想而知。
到了七月份,顧棠的角色在周導精雕細琢下完工了。
這一場戲拍得很是順利,等白月光死在皇後宮裡之後,周導喊了一聲“卡!”,然後親自過去扶起了顧棠,遞給她一個大紅包。
這也是影視圈的規矩,角色下線有紅包,如果角色死亡紅包更大。
捏捏這個厚度,應該有一萬了。
顧棠笑著說了聲“謝謝”,“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她揮了揮紅包,“大家手下留情,就這麼多。”
演皇後的老戲骨歎了口氣,“我覺得我要被狠狠罵一頓。”
顧棠過去把她胳膊一挽,“那咱們先合個影,給你當盾牌用。”
演勵王的戴瀚佚過來,若無其事的掏出手機,“我知道附近有個私房菜不錯,加個微信我發你名片。”
吃過晚飯,楚君宸跟顧棠一起回來。
“我不建議你跟戴瀚佚走得太近,他有一個隱婚七年的妻子,孩子已經三歲了。”
顧棠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