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們知道了令人不可置信的一麵。
“南誠!你看你乾了什麼好事!”客廳裡傳來了吵架的聲音。
她聽到了,是簡楠的聲音,是她母親的聲音。
簡春憶聽到了這些聲音,把妹妹拉到門口:“彆說話。”
樓道裡僅剩兩個人的呼吸聲,她好像知道發生什麼了,心口像有什麼填著,壓著,箍著,緊緊地連著呼吸聲。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廢了!你把我們唯一的家都毀掉了!”簡楠喊的大聲,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人分成兩半,甚至碾成粉末。
“那……我也得繼續!你個死老太婆彆管我!”簡春憶的父親,好像是喝醉了,醉醺醺的回家了,身上一股酒氣。
“你看你醉的還成樣子嗎?你偷拿我們家的錢出去賭,還欠那麼大一筆賬!”
女人拿著手機,還有南誠的欠條:“春憶和春染,她們還要靠我們,你看看你現在這是什麼樣子?你知道嗎?你知道嗎?南誠你變成了一個廢物。”
人在最生氣的時候,總是會控製不住自己。
簡春憶和簡春染在家門後,聽見了一切。
過了一會兒,傳來了杯子破碎的聲音,和喊叫聲。
“姐姐……他們在乾什麼…”簡春憶捂著妹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自己卻臉色煞白,隻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倒是立都立不穩了,連他們聲音都十分遙遠。
她實在不敢相信。
後來,每天簡春憶一直在想這件事。
父親因為賭博所以把家裡的錢敗光了,連房子都拿來賭博。
母親的勸說也沒有用,反而變本加厲。
那天她的生日也沒有過成,看到母親一個人在房間裡哭,靠在門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隻是知道,父親一沒有錢就去找母親,出房門後,母親早已在床上埋頭痛哭……
從那以後,簡春憶變得越來越沉默……
簡楠受不了這樣的生活,訴訟離婚,欠的錢分擔一半。
六月二十三日,簡楠和南誠離婚,兩個孩子歸女方。
簡春憶失去父親那年,僅僅隻有九歲。
這幾年來簡楠一直在努力還債,還要維持兩姐妹的生活和學校的事情。
她們搬到了海雲市,也就是簡春憶現在所在的城市。
簡楠沒有離婚前經常在電話裡傾訴的就是鄭辛黎,她一直在海越工作。於是她們就也從雲惜市來到海越市了。
簡春憶作為轉校生,來到新班級自然不適應,老師介紹她時同學們疑問的眼神和竊竊私語,讓她注意到,感到不舒服……
她轉學時正好是期末家長會。
“你們是爸爸媽媽誰來?”
“我媽媽要穿好看的裙子來!”
那時童年的純真,同學們都在期待家長會時爸媽來。
有一個女同學注意到旁邊的簡春憶。
她微仰著腦袋,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外麵的世界,蔚藍色的天空,飛走的鳥兒。
太陽將溫暖光芒灑進窗內,教室內儘是一縷縷溫暖,此景正像她的心情,充滿著童話美,縈繞了整個心房。
她努力的在熟悉和靠近這個靠著大海的城市。
回過神來,那位女同學湊到她旁邊的座位上,好奇的說:“簡春憶,你爸爸媽媽誰來?”
她呆呆的盯著天空。
你爸爸媽媽誰來……
爸爸媽媽……
他們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