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
誒?話說他為什麼會瘋......
江問霽轉過身,精致的眉眼處透著意猶未儘,笑容愈加真心,朝元窈他們頷首致意,“來啦。”
泛著暗光的雙眸掃過三人,好似在觀察新來的家夥裡,有沒有試圖反抗的樂子。
“係...係統。”
【宿主,江問霽沒中招。】
那就好那就好。劍尊要是瘋起來,她定要勇爭先鋒,第一個逃跑。
“啪嗒。”石塊落地聲。
門左側的一推廢墟忽然被人從中央自內而外掀開,執法長老捂著胡須吭哧吭哧地爬出來。
元窈和許無澈連忙去攙扶。
“老夫無事。”執法長老喘了口氣。
就是江問霽路子實在是太野,一下就將大半個弟子院薅成了廢墟,徒留西苑佇立在蕭瑟秋風中。
幾年前江問霽也還是毛頭小子一個,對戰上任劍尊時誰都笑他不自量力。
不想垂敗之際,少年拚著玉石俱焚,動用無一人成功過的上古凶術,強行撕裂主靈根,分化出木種,絕地反殺。開創了震驚修仙界的靈根衍化傳奇。
年少揚名,劍道鬼才。
夠狠,也夠驚世絕倫。
如今一招下來,“大猿猴們”心知這是位惹不起的主兒,發泄和保命孰輕孰重,還是選得出來的。
門檻處的葉池端動了動機靈的小腦瓜。
現在大夥兒都在,正是立頭功的好時候啊!
他拖拽著水管,挺直腰背邁向院中的井,如登上領獎台般滿麵榮光。轉瞬化身辛勤園丁,衝著一個個小蘿卜頭呼呼呲水。
“葉小子在做什麼?”長老摸摸稀疏的胡須,頗為不解。
“呔,老頭!”鑲進地裡三米的弟子掙紮著冒出頭,就聽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嘰嘰歪歪。他眉毛一豎,大呔出聲。
一股靈泉衝麵而來。
“咳咳咳!”伴隨著劇烈咳嗽,刺頭臉色煞白,垂下頭顱,伏倒在地瑟瑟發抖,“長老......”
執法長老重哼一聲,望著葉池端等他解釋。
“元師妹身懷聖水,又往井裡扔了塊寶貝,關雎河就有了聖水般清心淨神的功效。”葉二公子斟酌著言辭,覺得大概可以這樣解釋。
聖水?可她不是變異雷靈根麼?執法長老深覺怪異,“元丫頭,你怎麼說?”
元窈躊躇須臾,剛想開口。
【宿主,係統和禍植的事情暫時都不可以說哦。】
好吧。
靈泉再次逐漸懸浮於元窈周身,“弟子隻是往井裡添了些水。”
執法長老大驚,上前試探著觸碰,頓覺神台清明幾分,錯愕至極,“那這功效?”
“弟子也沒搞明白。”
一問三不知策略,好用。
“難道輔靈根?主水,有清心之效!”老者激動地胡子直吹,雙手顫抖,“天佑我太極宗啊!”
修真界一共就倆奇葩,還都在這兒。
另一枚奇葩江問霽提起了魚叉,捕捉到元窈心虛的眸光。
他唇角一勾,沒有說話。
執法長老欣喜異常,望向元窈的眼神愈發慈祥。
好哇,這下不僅省了拔龍須作雷鞭,連泉雷刑都省了寒泉。
等老夫百年之後,定要將位子傳給她——行走的刑具!
遠處山巔。
掌門一拍桌子,聽著玉簡傳來的消息,大喜過望,“此話當真?!”隨即便要召開各宗大會,好好顯擺...啊不,好好商量一下修界要事。
有了劍尊的恐嚇和葉二公子的辛苦澆灌,院內的淨化儀式進行得井井有條。
許無澈按摩著自己發酸的雙臂,功成身退,湊到元窈身邊,笑逐顏開,“師妹,咱來商討商討給朕建個什麼樣式的新寶殿。”
“啥樣的都行,賠完屋子順便敲點精神損失費,再向宗門上報功績,撈點報酬。建個金的。”元窈抬起指尖清點著院內的人數,眼睛眨也不眨地獅子大開口。
老實孩子聽了眉飛色舞。
靠譜,就這麼辦!
“問你個事啊,”少女打斷他的想象,出言詢問,“我被方晗綁在柱子上那會兒,現場大概多少人啊?”
執法堂成員的職業習慣,在哪裡都習慣性的記住在場的大部分人。
許無澈迅速報出數字,“除去三位尊上,我一共看到一百二十個人。”
元窈歪了歪頭。
當時許無澈大腦一片混沌,還能記得這麼精準?
少年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雖言行不受控,但心底明白火燒同門是極其惡劣的事情,便強迫自己記下了所有人。若你真的......我就去執法堂自首,順帶揭發他們。”
許無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一個也跑不掉。”
元窈靜默。
她用肘碰了碰少年的胳膊,“謝啦。”
“咱倆不提謝字。”
“怎麼忽然問這個,是有什麼不妥麼?”許無澈詢問著,隨意抬眼,見葉池端歡快地挨個呲著諸位同門。
誒?
當時他的共犯不就是這幫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