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山掌門捏拳擼了擼袖子,露出健美肌肉,重重點了點頭。
朔昀:......
大殿之外,圍觀弟子見元窈和許無澈先後被壓走受刑,其中幾人忽然小聲議論:
“不如咱去堂內再告他倆一狀,鬥毆的事兒罪加一等,正好一塊兒罰了,豈不合了老大的意?”
“鬥毆啥呀!”與他交頭接耳的弟子還未來得及接話,圍觀的其他弟子便道:“你見誰鬥毆完雙雙修為暴漲的。一個覺醒輔助靈根,一個靈根都補好了。這很明顯是得了什麼大的機遇呀!”
“就你懂!等我們老大來教訓你!誒?老大呢?”說話人環顧四周,一臉茫然。
“你是說施淩麼?他偷襲許仙君和許無澈,早被葉家主抓起來了。”
“啊?”
“你還不知道麼?”
“不知道啊,施淩是誰,完全不認識。我們一盤散沙,根本沒有老大。”
眾人:......
“元師姐和許師兄實乃豪傑!什麼叫鬥毆,都是那姓施的瞎說!明明是切磋啊切磋!”
眾人:......
“報!”一名執法堂弟子禦劍急急降落,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葉家主讓我來稟報掌門和諸位長老,施淩在被轉移至執法堂的半道上,被人劫走了!”
朔昀登時皺眉,“帶人去搜。另,清點宗內人數。”
“是!”弟子領命而去。
朔昀想起上次召元窈前往懸舟殿時她的話,又回憶起江問霽的卦象,不由地對著另外三位掌門問道:“你們宗門可有什麼異動麼最近?”
三位掌門思索片刻,皆搖頭。
“傳訊回去問問,你們離開各自宗門也有幾個時辰了。”
-
太極宗,水牢,呼痛聲不絕於耳。
“容戟!你瘋了!”施淩被鐵鏈纏繞捆住扔進水裡,咕嚕咕嚕直叫喚,“彆呀!容大爺!小的又哪裡惹到你了!”
容戟蹲下身子,就地取材,從岸邊拽下一根鐵鏈,往水裡一甩,攔脖勾住施淩,往岸邊聚力一拽。
“咳咳咳!”脖頸間的力道巨大,施淩臉色驟青,奮力扒拉著鐵鏈,“是因為我偷襲許仙君和許無澈麼?我那是被人操控了,我也咳咳咳...不是我啊!”
脖間力道不減。
“等等等等,我再想想!”
“那是...咳咳,是我背地裡說元師姐壞話,說要找她麻煩?”
容戟低低一笑,修長的十指越發用力,更顯白皙。
“哎呀,猜對啦。”
“那就獎勵你,超、度、吧。”
極寒水牢,地下三千尺。
【靈主,上一層水牢好像在鯊人。】
崔鳴塵動了動指尖,眼眸無悲無喜,淡淡道:“鯊唄,難不成咱倆去救人?”
書靈一噎。
也是。
鹹吃蘿卜淡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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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宗,刑室。
元窈和許無澈各被抽了幾十鞭,此時正趴在軟墊上和許子遊三個人一起打賭。
“我猜那株墨綠的植株贏。”許無澈展開界,將其界的四周透明化,指著左邊的禍植說。
許子遊附議,“那株紫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買定離手啊!”元窈笑著摁下一把靈石,“那我猜那株黑紫的贏。”
“為什麼?”兩道不解質疑聲同時響起。
“當然是因為它有我幫忙呀。”元窈嘿嘿一笑,趴著呼喊係統,“統統!幻術起!”
什麼?
極晝強光一晃。
下一秒,許子遊立於雪堆之上,一抬眼,望見了昏迷於草堆旁的小少年。
雪堆上的青年沉思稍許,緩緩抬步。
他本帶著任務而來,上級指示,不論手段,隻論輸贏。
青年的眼中滲出一抹光彩。
反正許無澈也不是自己的宿主。取了這小子的命,一樣完成任務。
草堆旁的少年無聲無息,指尖一動,熟悉著身體。
如今他已然成功奪了禍主的身體,正是轉生為人的大好日子,豈可被這破仙君壞了事。
反正自己已經完成了寄生任務,再不需要彆的禍主了。殺了許子遊,踏平前路。
兩人察覺到對方的細微動作,先後調整好表情。
大雪蒼茫之日,桀驁青年溫柔地探出雙手,拂過少年的脖頸,將他攙扶而起,溫柔地摸摸他的臉龐。
少年抬首,一臉孺慕和希冀,掐住青年的腕間脈,顫抖著聲線感動道:“仙君您,竟然願意帶我走麼?”
“自然。你生來,便是我的弟子。”
兩人登時淚灑當場,相擁而泣!
雪邊廊下,真.許無澈&許仙君躲在兩根柱子後麵,見此情景,紛紛咬咬手指,揪揪衣服,望望蒼天,尷尬得無以複加。
倒...倒也沒有如此師徒情深。
“元師妹,我好想逃。”真.許無澈顫抖著聲線求救,“誒,元師妹呢?”
真.許仙君答道:“她啊,跑去扔暗器控場了。”說完,仙君接著提議,“你把界調成無光狀態試試。”
“好的。”
“調好了,然後呢,還是很辣眼睛啊?”
許仙君視力低下,兩眼一抹黑,伸出雙手開始摸索,無情道:“不管你,我看不見就行。”
許無澈:......
元窈從地上撿起一團雪揉成球,灌入雷電之力,隨後畫圈旋轉手臂,正往許子遊脖頸的方向奮力——哎呀,哪個缺德家夥把燈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