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高超的混蛋(捉蟲) 淚眼汪汪,惹……(2 / 2)

紫菊。

少年心尖一動,伸手摸了摸它。

“我不記得了。”他遺憾地搖搖頭,“但我的職位或許與這朵花有關。”

“無妨,總有記起的那天。”元窈一笑,倒也不急,低頭鼓搗著懷裡的另一樣東西。

也是,不急在一時半刻。

許無澈聞言心下稍定,他甫一抬頭——隻見元窈俏生生立在前方,懷抱著滿滿一捧清綠柔軟的繡球花。

許無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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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宗掌門先後傳訊回宗,詢問宗內是否有異動。

其實弟子人數眾多,或出宗試煉,或閉關修煉,或被彆的瑣事絆住,偶爾有幾個暫時聯係不上的也正常。

“回稟掌門,”一名太極宗弟子入殿,“除施淩外,宗內還少了一位容姓外門弟子。”

摧山掌門和如歸掌門一聽,皆皺眉,略有詫異,“我宗外門也少了一名容姓弟子。”

如此一來,剩下的那宗會不會也...所有目光彙聚到醉雲全員。

醉雲掌門酉宴抬手往後一勾,一名容色昳麗的少年從椅背後淡然走到大殿正中央。

酉宴笑答,“醉雲宗外門無人走失,也無容姓弟子,倒是我的親傳,是個姓容的孩子。”

“容悸,拜見諸位掌門、長老、師兄師姐。”少年懂事行禮,眉眼謙和。

“哪個戟?”朔昀盯著他,忽問。

少年挺直腰板,直直對上太極宗主的視線,“回稟掌門,心有餘悸的悸。”

朔昀點頭,麵向另外兩位掌門,道出本宗丟失弟子的姓名。

“容戟,折戟的戟。”

如歸掌門摸摸下巴,“容稷,社稷的稷。”

摧山掌門拍拍座椅,“容跡,痕跡的跡。”

巧,太巧了。

堂內一時陷入安靜。

三宗掌門狐疑盯住殿中屹立的少年。

摧山掌門緩緩起身,朝容悸走去,“你為什麼沒事?”語氣質疑,威壓驟放。

容悸一副無辜,頂著威壓反問:“我為什麼要有事?”

大殿後方,幾名太極外門弟子對著容悸瞧了又瞧,總覺這少年眉眼間,確與容戟有幾分相似,他們壯著膽子朝殿內稟報,“這位師兄和我們容師弟長得......”

噗,一口鮮血噴出。

殿中少年被掌門威壓創得一歪,朝著自家師尊一倒,登時被酉宴眼疾手快扶住。

容悸咳了咳,虛弱抹去嘴角絲絲血跡。眸光潤潤,清澈中夾雜著受傷後的驚恐。

酉宴見狀,一瞬怒火中燒,指著摧山宗掌門凶道:“好你個山九明,你弟子走丟了打我弟子乾什麼!”

山九明也驚了一場,還在組織語言解釋,就聽那吐著血的娃娃開了口,竟是在替他說話。

“師尊彆惱,弟子三尺微命,彆為弟子氣著了您的身子。”

“方才是容悸自己一時沒站穩,山掌門隻是試試我的深淺,不欲傷我的。”

少年打完圓場,這才抽空抬指擦了擦嘴角再次溢出的鮮血,繼續說道:

“修界四宗本屬一家,如今三宗弟子走失,又皆為容姓,說句套近乎的話,那便與容悸是本家,容悸合該更加關心才是。”

少年退後三步。

“如今各位掌門心有疑惑,弟子也不敢宣稱與此事完全無關。”

他的神色又慌亂起來,“也許,因著我有幸被師尊帶出了宗門,受師尊庇護,這才沒有被歹人擄去;又或許,容悸乃是親傳,到底不比外門弟子好擄掠,這才逃過一劫。但我年歲輕,到底不成氣候,也許那賊人正躲在暗處,伺機再對我下手也不一定。”

“師尊,”容悸怯怯望著大殿之內的諸多陌生人,抬指牽住酉宴的衣袖,“還請您護住不肖弟子。”

不錯。

講分寸,識大體,有理有據。

朔昀不由頷首,對著一旁的歸雲宗掌門道:“看見沒,這才是口吐蓮花的好人。哪像你假模假式的。”

如歸掌門連連含笑點頭稱是。

這下輪到朔昀疑惑了,“誒?你怎麼不反駁,剛剛不是還跟著嗆我來著麼?”

“瞧你說的,”如歸掌門爽朗一笑,笑臉相迎,“酉宴和山九明對上了,他倆沒空管我,而你挨我這麼近,現在沒人保護我了呀。”

朔昀:......

不愧是你,如歸宗路圭如。

張嘴就雲,能屈能伸。

“對了,”朔昀揚聲對著殿外的弟子們疑惑詢問,“方才你們想說什麼,他和容戟長得怎麼了?”

“回稟師尊,容悸師兄和容戟師弟長得一點也不像。”

容戟冷冰冰凶巴巴的,一言不合就上臉創人。而這位容悸師兄...眉間一蹙,眸光一點,大度又體貼。

這兩人能像麼?

半點也不像。

那邊,許無澈扶著牆走出地下刑堂,站在入口處,正好目睹這場好戲。

他眯起眼,語氣複雜,“來了個厲害的。”

一會兒功夫,就把自己從重點懷疑對象包裝成了重點保護對象。

元窈捧著那簇軟綿綿的清綠繡球花左瞧右瞧,甚是喜愛,抽空隨意搭話,“有麼?我覺得蠻好呀。”元窈抬頭瞅了瞅殿中少年,“長得也怪好看的。”

遠處,容悸的耳朵悄然動了動,心臟砰砰跳。

“他裝的!”許無澈聞言大驚失色,“你忘了我的專業麼?”

“炸魚塘?”

“對呀,我鑒彆過多少海王。這家夥就算不是海王,也絕壁是個演技高超的混蛋。”

“你說得也有道理。”元窈摟緊花花,語氣嗡嗡,“可他淚眼汪汪的樣子真的很惹人憐愛耶。”

許無澈顫了顫拳頭。

他誓要履行職責,揪出容悸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