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追:......
“不對,你彆想忽悠我。”紅裙少年理智回歸,一把推開元窈,冷靜分析,“兩宗結盟任務量直接翻倍。”
辛追以舌抵腮,眼底滿是識破計謀的暗爽,“反正太極全是公鵝已與出局無異,如歸單打獨鬥,勝算更大。”
此話不假。
元窈和葉池端相視一眼,雙雙躺下,自暴自棄開始嗑瓜子。
“你倆乾嘛?”辛追身子後仰,萬分迷惑地望著他們。
“噢,”元窈躺姿舒適,笑容甜美,語氣釋懷,“反正太極也沒贏的希望了,我們準備瞎搞。”
啊?
辛追大腦卡殼一秒。
元窈爬起身,興奮與師兄提議,“不如我們去幫摧山對付如歸吧。”
“好呀好呀。”葉池端連連點頭。
兩人拔腿就走。
“喔趣!喂!”辛追衝著兩人的背影急急呼喊,“就算這樣,摧山也不會救你們的!”
元窈猝然轉身,衣裙在半空拂過優雅弧度,笑容天真無害,“無所謂啊。反正贏不了。”
她神情癲狂,眼底滿是期待,透著一股強烈的解放天性般的躍躍欲試,“把這池子水攪渾好啦,誰也彆想贏。”
“到時候,”元窈停頓一秒,瞳孔微微放大,積極幻想無敵美妙的將來,“到時候,四宗就肩並肩互相輪流掃大街吧!”
一起輸,何嘗不是另一種全員勝利呢?
辛追大驚失色!
“不是,你們這什麼無賴打法!”他承受不住般後退三步,茫然失措,“咱不是正道人士麼?!”
“瓜子還我!”
正道人士元阿窈側身捂住口袋,“不還!”
不僅不還,她還攛掇著葉池端跳上靈劍,兩人禦劍就走!
“助!助還不行麼!聯!聯姻!”
辛追崩潰的呐喊聲老遠從後方傳來。
兩隻飛馳長劍一個漂移轉向,光速掉頭。
“......去窩裡挑兩隻鵝出來吧。”
辛追無奈拍拍師弟們的肩膀,扭頭語氣幽幽,對準再次落地的兩人,“你倆怎麼不先去禍害醉雲或者摧山?”
已經禍害過了。
元窈摸摸鼻子,眼神飄忽,“噢,他們在山腰打起來了,沒空。”
打起來了?
辛追眼底重新染上光芒,“反正挑鵝還得有一會兒,咱去山腰湊湊熱鬨?”
占了人家的便宜也不好回絕人家的邀請。
元窈葉池端猶豫兩秒,答應下來。
三人還沒走,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嚎啕。
“不許看!”於年推開前來檢查大白鵝公母的師兄,抱著鵝鵝猛哭,“彆帶走我的鵝!”
辛追歎息,回身摸摸於年的腦袋。
這種選倒黴蛋的事兒向來是不好辦的。
“太極那邊是怎麼選鵝的?”辛追不由對著元窈二人請教。
葉池端嘿嘿一笑,抬起懷中鵝的翅膀指向元窈,“元師妹是抽簽抽出來的。”
說完,少年挺起胸脯,“而我,是自告奮勇實名製頂替的!”
辛追:......白癡。
於年坐在石頭上鼓著腮幫子不講話。
忽然,一隻眼生的漂亮白淨優雅鵝鵝映入眼簾。
它的鵝眸清透靈性,羽毛柔順綿軟,翅膀輕輕拍在他的手背上。
元窈蹲下身,摟起鵝,抬眸看他,語氣溫柔。
“若你的鵝鵝真被選中了,你不放心它,我們兩宗聯盟後可以把窩建在一起呀。你還是可以天天陪著它。”
元窈順順懷中鵝雪白的毛,動作輕柔,“我也舍不得我的鵝鵝。”
“但這是聯試,我們身在局中,總要儘力一試,破局取勝。為宗門,也為自己,對麼?”她的音色潺潺,恍若山間潤澤流淌的清泉,寧神沁心。
元窈抬起鵝鵝潔白的翅膀,帶著笑意和少年揮揮。
於年怔怔望著元窈。
良久,小少年垂眸,舉起懷中鵝的翅膀,回應地揮揮。
“真棒。”元窈憐惜拍拍於年的腦袋。一回頭,發現大家都停下動作,安靜看著她。
辛追離得最近。
紅裙少年輕笑出聲,胸膛微微震動。
和太極聯盟,好像也不是什麼極度討人厭的大壞事。
如歸諸位弟子注視著他們重新興奮起來的小師弟,如此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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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處,容悸四人咬牙硬抗,堪堪抵擋住摧山摧枯拉朽式的壓迫與進攻。
雙方交戰動靜巨大,很快吸引來另一處駐紮著的其餘醉雲弟子。
兩宗對峙,局勢再次進入白熱化階段。
容悸被山十鶴的邦邦鐵拳錘得差點吐血,此時連忙抬起雙臂,抓住機會穩住對麵道友們。
“都彆激動!”
兩邊騷亂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
昳麗少年餘光一掃,隻見身後荊襲那廝再度探手進兜預備掏出藥瓶——容悸簡直要應激了!
“柯闖裘漏!去把你們二師兄捆起來!”
“是!”柯闖裘漏也被錘得夠嗆,一邊嘔血一邊目露凶光大力動手捆人。
正捆著,一道清潤女聲從灌木叢後隱約傳來,“一看就沒啥經驗,嘴也該堵起來才行。”
話音未落,荊襲當即梗著脖子揚聲呐喊,“衝鋒呀!把摧、山錘、趴下!”
容悸握緊雙拳,忍住痛扁師弟的衝動,“把他嘴也堵上!”
柯闖當即就地取材,扯下師兄的衣料塞進師兄嘴裡。
世界終於安全了。
容悸感動得有點想哭。
他喜悅抬起三叉戟“唰”往灌木叢裡猛地一插——三個大活人刹時從叢後一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