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出一顆小鵝蛋 說啊,到底誰下蛋了!……(1 / 2)

翌日,山頂駐紮地再度一陣雞飛狗跳。

“嘎!嘎嘎嘎嘎啊嘎!”

山十鶴發現丟了鵝,大清早地打上太極,拽住山鵝鵝的翅膀直往山下拉。

誰知鵝張開羽翼不住撲騰著四處飛舞,死活不肯走。山十鶴滿臉茫然,懵懵望向太極諸位。

元窈見狀三兩步湊近隋慕,悄聲詢問,“師兄,山自如在嘎什麼?”

“啊嘎嘎嘎嘎嘎嘎!”

隋慕登時側耳傾聽。少頃,他朗聲翻譯道:“不是我不肯走!是太極這幫癟犢子們綁架囚禁我!”

山十鶴聞言目光一凜,正欲發難,隻見太極二十四名修士眨眼左右列成兩隊,而元窈站在中間“哐”一聲拉開橫幅——一路好走!

太極舉宗夾道歡送!

山十鶴&山鵝鵝:......神經吧。

鵝翅奮力掙紮,山鵝鵝一掌踹在師兄胸膛,直欲借力逃脫束縛。下一秒,他卻重重摔倒在地,捂著鵝掌嗷嗷叫。

失策!師兄的胸膛出了名的硬。

這一腳,比蹬在他山自如的嘴上還硬!

“啊啊啊嘎嘎嘎嘎!”

“啊啊啊好痛好痛!”隋師兄模仿著鵝跌倒在地的動作,大聲嚷嚷,“我不走,我要留在太極打探情報,挖出他們的老底!”

山十鶴聽了潸然淚下。

一鵝尚有如此大誌,為宗門的勝利嘔心瀝血。

他慈祥地摸摸鵝腦,對著太極諸位抱拳作揖,“既如此,這隻肩負間諜使命的偉大鵝鵝就托付給你們了!”

山十鶴眸光大振,轉頭麵向隋慕,“等它成功套出了情報,還請繼續翻譯給我聽!多謝!”

太極眾人:......

山鵝鵝:......

元窈麻木地將橫幅反過來,“哐”一聲拉開——歡迎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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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入島已有二十五天,一月之期所剩無幾,任務卻停滯不前。

山鵝鵝留在太極,山十鶴時常來探望,另外兩宗以為摧山結盟賊心不死,也時常摟著自己的鵝鵝前來串門。

自此四宗不以宗門為界,四家鵝鵝們在任意一宗內落腳,算是和睦相處。

此次聯試,不知能否誕生勝利者。

元窈歎息一聲搖搖頭,抬步往雪旁的一人一鵝走去。

數日光景,盧師弟已然為自己打下一整排“江山”。

元窈蹲在他身旁,好奇望向皚皚白雪上靜放的那一排...嗯...

她指著第一坨雪,認真請教,“這是什麼?”

盧鼎登時眼眸一亮,熱情展示自己的傑作。

少年挺起胸膛,“自然是寶塔!”

元窈用力點頭,孩子的創作積極性就得鼓勵。

她一把拽住路過的許無澈,兩人蹲在寶塔旁大讚特讚。

“看到沒?”元窈眸光大盛,與有榮焉,“寶塔就得塌成這樣,才能鎮住凶狠的河妖!”

許無澈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

盧鼎喜上眉梢,指尖往左側一移,繼續介紹第二坨,“這是宮殿!”

“果不其然!”元窈攥緊許無澈的衣袖,“宮殿就得鏤空成這樣,雪球中央掏個大洞,才夠偌大個殿宇整座通風!”

許無澈靜默一息,大呼神奇!

“還有還有,這個最厲害了!”盧鼎欣喜異常,趴在最新堆砌的那片雪渣子前,聲線抖動,“這是一大片完整的園林!”

元窈沉默了。

她指尖一顫,“不錯!園林就得散成這樣,才能以碎雪之姿堆出林木的生機盎然!”

許無澈側頭,憐惜地拍拍元窈肩膀,“難為你了。”

元窈憔悴一笑,呼吸間擠出幾個細不可聞的大字,“那你還不找個由頭趕緊拽我走!”

這盧師弟的堆雪技藝,實與她的廚藝有一拚。

當初她因廚藝不佳深受打擊。如今不能讓盧鼎也對自己的手藝失去信心。

愛好嘛,和活著一樣,不就圖個開心。

元窈抬手摸摸盧鼎的腦袋。後者嘿嘿一笑,繼續窩在雪地旁卯著勁兒折騰。

“嘎。”

切。

山鵝鵝蹲在近旁搓雪球,嫉妒地大切一聲!

“嘎嘎嘎!”

你們太極做師姐師兄的也太溺愛他了!

“嘎嘎嘎嘎嘎嘎!”

他明明就堆得很爛!

你們應該一腳踹飛盧鼎那坨破爛,然後把他抓回宗關屋裡煉丹再也不許——

“誒?自如師弟在堆什麼呀?”少女柔潤的嗓音悠悠晃進山鵝鵝的小腦袋裡。

“雪人麼?”元窈好奇地探出視線瞧。

似乎又不像雪人。

她揣度著,“是珍珠?堆得真漂亮,好圓呀。”

山鵝鵝撇頭,不情願地嘎嘎。

是鵝蛋。

元窈抬袖掩唇輕笑,“也不是?那是...”她努力想了想,“糖豆?湯圓?點心丸子?”

都不是!真不聰明!

山鵝鵝憤憤扭回腦袋,抬起鵝翅驕傲地戳了戳自己。

“喔!”元窈驚喜出聲,“是鵝蛋呀!”

山鵝鵝挺起胸脯。

“不錯不錯。”元窈眉眼彎彎,嘖嘖讚歎。須臾,她探指在雪麵上畫出一枚飽滿橢圓,又對比山鵝鵝懷中的迷你小雪球在橢圓旁畫出個迷你小圈,笑道:“你看,有點小啦。”

雪色襯得她眸若星光,麵若化蝶之緋梅。

“鵝蛋嘛,要搓得大一些。”

山鵝鵝眨眨眼。少頃,嘟嘟囔囔撲騰著翅膀挖起另一捧雪,搓了個大的。

薄雪一點點凝聚,緩緩誕成一隻鵝蛋的形狀。

圓圓潤潤,光澤新生。

入島第二十五日,是夜,月色曼妙。

朦朧月輝傾灑而下,落在雪裡霧裡,綴入眉間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