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擱半道上 杵這麼大一堵冰牆!(1 / 2)

日頭漸漸升起,開啟新的一天。

人群中,容悸環顧四周,疑惑拉住盧鼎,“元窈呢?”

“元師姐往山南去了,”盧鼎說著,抬臂指向山的另一側,“南邊日光好,正適合散散心。容師兄要去找師姐麼,那我也一起去吧。”

容悸頷首,兩人並肩前往。

這段日子他們一直待在山北,一時邁入山南,倒也十分新鮮。

容悸穿梭於林間,餘光四掃,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沒走幾步,一處古樹根部的劃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容悸心緒一動,快步邁至樹前蹲下身子,仔細端詳。

隻見這大樹根處,不知被誰一筆一劃、又深又固執地雕刻了一枚小小的爪印。那印記稍顯虛糊,該是有些年頭了。

容悸見狀勾唇朗笑,指著那枚爪印衝盧鼎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曾在一棵樹下留過這樣的痕跡。”

盧鼎聞言,也好奇地蹲在旁邊瞧,略有疑惑,“這印子怎刻得如此之矮?”

“估計是什麼小型凶獸吧。”比如還不會化形的矮矮小狐狸。

容悸登時玩心大起,抬戟鏟開樹根下的土,邊鏟邊笑,“做標記很可能埋了東西,哈哈,讓我們挖開欣賞——”

鐺。

三叉戟撞到什麼東西,發出一聲脆響。

還真有!

盧鼎不由探出腦袋興奮去望,隻見一隻生了鏽的斷把魚叉,正安詳地躺在土裡。

有趣呢。

盧鼎笑著扭過頭,正欲點評幾句,卻被容悸鐵青的臉色嚇一大跳。

“你怎麼啦!?”盧師弟驚詫道。

容悸鬆開戟,抖著指尖捧出那根斷把魚叉。叉柄上,一隻狐爪印正大刺刺留存其間。

“凎!這就是我小時候埋的那個!”狐狸捂腮尖叫!

盧鼎愈發驚詫,“啊???”

容狐狐嗚咽一聲,一把摟緊長戟和魚叉,跳起來邊嗚邊跑邊喊:“元窈!你在哪!我們快走,現在就走!”

百米開外的山腰處——

元窈瞳孔地震,愣在原地。

前方,一隻紫瘴纏身的巨獸正拖著他兩個摔成煞筆的兄弟迎麵而來,驟見元窈,它亦是微愣,眯眼思索。

少頃,雙方齊齊爆發出雷鳴般的尖叫聲!

紫煞追風獸:啊啊啊啊快跑啊!那個削腦殼的女人回來報仇啦!

元窈:啊啊啊啊快跑啊!生岸個球,這地方壓根就是當初那個萬惡的破凶島啊啊啊!而且崔鳴塵幾十年前就能破開結界將她隨手扔進來——這鬼地方根本就是他的地盤啊!

等等,他幾十年前憑什麼就這麼牛。

元窈頓下逃跑的腳步。

懂了,他和書靈狼狽為奸了。

元窈頷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更死定了!

-

岸邊,裘漏正含笑輕拍某人後背,指著不遠處道:“辛師兄,那位陣修術法精妙,請一定引薦我與他切磋!”

辛追順著方向望去,良久,疑惑地啊出聲。

“啊?那是我師弟於年啊,正宗火係法師。怎麼,他還會靈陣麼?”

兩人麵麵相覷。

裘漏一聽迷糊了。難道先前看錯人了?

“那島上還有彆的陣修麼?”

“沒有啊。”辛追堅定搖頭,“陣修本就稀少,這次隻來了你一個。”

裘漏不信,“你怎麼這麼確定?”

辛追嗬笑一聲,袖子一甩掏出三張名單,“聯試每名弟子的底細,我早已摸得清清楚楚!”

“怎麼沒太極的那張?”

“我太狂,燒掉了。”

“.....”

就在此時,元窈攜容悸盧鼎急急從山南禦劍趕回,焦急地呼喊,“大家小心,這地方有問題!”

啪。

荊襲一巴掌,成功拍在第一百名弟子的肩膀。

正午將至,結界將開。弟子們正集體朝著岸邊靠攏。百枚種子悄悄攀附在弟子們的肩或背,泛出影影綽綽的光芒。

從高空望去,那光澤隨著百道步伐的遊移,劃出的路跡猶如百片花瓣,漸漸地,蜷縮成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失去活性的種子們,凝成了一枚活性十足的幽暗法陣。

隆隆隆!

地麵開始劇烈震動,上下猛烈顛蕩!

弟子們一刹被顛得四倒,滿臉疑問。

這是域要開了的意思麼?

山十鶴亦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來的時候是踹進來,難道出去的時候...師尊是想把他們直接猛地彈射出去麼?!

突然,元窈身子一晃,後腦勺眼見就要狠狠砸上坑窪硬石。江問霽急急趕來,連忙抬手去拉,兩人指尖一瞬交錯——

咚咚咚!

正午至,生岸島上烈光一閃,全員眼前一盲。

四宗掌門轉瞬入域——

可偌大的島嶼中,已再無半點熟悉的人影。

消...消失了?

四宗掌門大驚失色。

他們那麼多的親親乖弟子呢!都哪兒去啦!

山之北,生之岸。

陰陽相轉。

亦死岸。

-

昏暗。

寂靜。

寒冷。

鐺啷輕晃。

元窈猝然睜開眼!

腳底,腕粗鐵索正在不住搖晃。鐵索之下,萬丈深淵遙不見底、一落即亡。

元窈心中一驚,身形一晃險些墜落,當即不敢亂動。

等等,她在瞎緊張啥......

元窈懵了一瞬,稍稍抬頭前望,眯起眼。

咦,鐵索前方那坨模模糊糊抖成篩子的,是哪位道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