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晶的,龍喜歡。
她也亮晶晶的。
龍垂下眸,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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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長裙飛奔在空曠寂寥的華美宮殿。
原杳一把推開宿樾殿的大門,“哥哥,我回來啦!”剛踏兩步,她一頭撞上一堵溫暖寬闊的胸膛。
“哎呀。”小姑娘捂住腦袋後退,嗔怪著,“哥哥站在門口作甚?”
原刓低頭一瞧,隻見她灰頭土臉,簪歪發亂,活像在外麵受苦受難討完飯回來了。
他不由抬手,憤憤將原杳的腦袋揉得更亂些。
“小倒黴蛋。”原刓又氣又笑,抬指一勾,三枚寶物乍然出現在原杳身側。
一道穩固靈根的法陣,一把聚雷彙電的寶傘,和一枚蘊藏雷電的雷珠。
原杳眯起眼,總覺得前兩件她曾幾何時不僅見過,而且用過。
好詭異的感覺。
係統:......
“謝謝哥哥!”她歡呼著接過三件寶物。
本以為回月宮得好生尋找一番能用的東西,總要消耗些時日,如今哥哥都替她備好了,便可立刻返回下界了。
“不謝。”原刓歎息,擔憂地望向她的肩膀,“傷好些了麼?”
光靈根自帶療愈之力,一夜功夫,原杳的肩傷已然愈合得七七八八了。
她抬袖灑脫一揮,“不妨事。”
純淨靈力若融冬之芒,原刓凝決抬掌輕附在她肩膀,姑娘渾身的傷痕立即光速痊愈。
“嘿嘿。”原杳活動下筋骨,喜笑顏開,活蹦亂跳。
原刓輕笑一聲,摸摸她的腦袋,眸光溫柔,“早些回家。”
“好哦。”原杳乖巧點頭。
柔軟的裙袖流逝於指尖。
原刓立於敞開的高聳殿門前,安靜目送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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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夕陽漸落。
白袍少年佇立在湖邊,掏出幾瓶姑娘臨走給他的藥,挑了個喜歡的顏色開吃。
遠遠地,數道人影氣勢洶洶地朝湖邊走來。
稽巢領著一幫小弟,估摸著“聖子大人”已然完成蛻皮儀式,重新變得皮實耐揍,趁著他尚且孱弱,特來試試人家的新皮膚。
“我瞧那小子傷得不輕,也許撐不過來,早就死透了。”小弟們大膽推測。
“這樣啊,”稽巢擰眉沉思,少頃仰天長笑,“那老子就他往水裡一踹,當場收屍!”
一行人正樂著,突然,前方岔路左邊的假山後陡然冒出一道怒發衝冠的陰狠人影!
稽巢被嚇得跳起身,定睛一看,隻見薄雲長老正鐵青著一張臉,默默盯著他們。
“......您老心情不佳麼?”稽巢試探著詢問。
“哼!”隻聽長老大哼一聲,深吸一口氣,忽而伏地,動情痛哭道:
“我與她,青梅又竹馬,相約私奔至天涯!可世俗的阻礙啊,殺父的仇怨啊,替身的誘惑啊,情敵的挑撥啊,今晚的飯菜啊!”
“一件件,一樁樁!我與她終究還是有緣無分!”
(懸臨崖內,江問霽好奇詢問身邊姑娘,“既是幻術,你給長老造的啥幻境?”
“沒啥,”原杳隨意擺擺手,“就是個負心漢的話本子。”)
薄雲長老嚎完,凶猛抹去眼角熱淚,雙手掐住稽巢的雙臂,痛問:“你可知她為何化名為燈!”
稽巢驚恐搖頭。
嗬。
你當然不會懂。
深情長老苦笑著一把推開他。
“愛我永不滅的燈,是無愛永不見的等呀!”
“她不想見我——她還愛我!”
稽巢被大力推開,踉蹌著倒在小弟懷裡,神情呆滯,“有誰聽懂他到底在說什麼嘛?”
小弟們集體崩潰搖頭。
“怪我,是我辜負了她。”
啪!薄雲長老怒不可遏,一拳擊碎岔路口的山石!
稽巢:......
“那個啥,我們正要去折磨江問祭,您老一起?”
薄雲長老聞言悲痛地抹去淚,闊步向前,“那還等什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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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江問祭!”
一道聲響從身後炸響,少年立於湖邊緩緩轉過身,未等看清那波烏泱泱的來人......
“喂!江問祭!”突然,頭頂上方,另一道嬌俏嗓音夾雜慌亂,亦疾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