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淩浩諂媚的趴到床上,用身子不停的蹭安俊,並笑著說:“喂喂,安俊,你怎麼了?”
“我不能陪你去衡山了。”安俊垮著一張俊臉,愁眉苦臉的說。
盛淩浩聽見這話,原本掛在臉上的笑也消失了,瞪了一眼安俊,賭氣的又坐回電腦前看繼續看照片,可是原來看起來美不勝收的雲海卻變成了一片霧蒙蒙,絲毫沒有了美感。
“哼,說話不算數的家夥,我就知道不能信你。我都找班長說通了,可以加你一個的。”因為是去實習,價格要比自己去或隨團去都便宜,所以很多外係的人都看準了這次機會來找他們專業走後門,謀求低價旅遊的機會,但是這種名額院裡控製的很嚴,盛淩浩被班長敲詐了一頓飯才要來的。
安俊坐起身來,不爽的說:“這也不能怪我啊,院裡那幫老家夥,突然叫我們出去實習的啊。”
“去哪裡?”盛淩浩把轉椅轉過來,和安俊麵對麵,問道。
“G市。”
“靠……”盛淩浩低聲咒罵著,還說:“真他媽不公平,憑什麼你們要去大城市,我們卻要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山裡,什麼日出雲海的,老子都不稀罕。”盛淩浩本來就不爽去那些個山裡實習,據說蚊子超多,去年還有學姐被蚊子咬成了瘧疾,回來之後住院一個月。要不是安俊興致勃勃的說要陪同,他都想把實習逃掉。
安俊被盛淩浩的不按理出牌惹得大笑,他沒想到盛淩浩介意的竟然是這個,安俊拍了拍床邊,示意盛淩浩坐過來。等了一會兒,見盛淩浩沒反應,便起身把他拽過來,摟著盛淩浩的脖子說:“要不我們換換?”
盛淩浩迫切的點頭,卻聽見安俊打擊他說:“《民法》、《刑法》、《經濟法》哪個你會?”
“呃……”盛淩浩沒話了,腦袋垂的低低的,還在掙紮:“我不想去實習……”
“為什麼?”
“反正就是不想去。”又沒有安俊,去了也沒意思。
“多好的機會。”
“要去你去,哼。”說完就不理會安俊了,開了CF找人組隊火拚去也。
可是盛淩浩再彆扭的脾氣,也是拗不過嚴酷的學分製,實習加上實習報告總共有6個學分,缺一個都拿不到學位。
盛淩浩撅著嘴坐上了去衡山的大巴車,揮彆了因為送他而推遲兩天去G市的安俊,從包裡摸出了暈車藥,和著水吞了進去,然後塞上耳機閉眼睛睡覺。車開了一個小時之久,MP4裡麵隨機播放的歌全都是應景的分離和傷感。正因為此,安俊的那張臉卻一直在他眼前揮之不去。這是兩個人在同一所大學之後,分開最長的一次。盛淩浩從褲袋裡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給安俊發過去,才咧開嘴笑了。
安俊也上了去G市的火車,剛才進站,褲袋裡的手機嗡嗡的震他都沒來得及看,直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好,才摸出來,看是盛淩浩的,他心裡還想著,這小子終於想著他了,還會給他寫短信,可是打開,安俊的臉色卻變了,短信隻有幾個字:“安俊,你真是大混蛋!”
在衡山的實習其實也不像盛淩浩想象的那麼糟糕,並不是鳥不拉屎。他們去的時候,剛好是旅遊旺季,進山上香的香客都成群,更有虔誠的教徒從山腳一路跪拜到祝融峰。盛淩浩倒像是個出籠子的小鳥一樣,整天嘰嘰喳喳的歡實的要命,上山下山數他最有精神。發現了有趣的植物或者是漂亮的景色,都會用手機拍下來給安俊編成彩信傳過去,偶爾還會附上幾張惡搞的大頭照。
安俊不怎麼回短信,接到盛淩浩的愛心彩信之後,都會打電話給盛淩浩,盛淩浩每次都會吵嚷著罵安俊敗家子,漫遊加長途,話費昂貴的要死。他們分開實習半個月,安俊至少給盛淩浩充了幾百塊的手機費。
盛淩浩快樂的實習生活完美落幕,他把收拾好的行李堆到了大巴車上,然後坐在車裡等著彆的同學去看萬壽大鼎,無聊了,翻開了放在前排座位椅背上的雜誌,有句話寫的很好:我想有個人,能夠經常對我微笑;我想有個人,能夠經常跟我說說心裡話;我想有個人,能夠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想有個人,能在我孤獨無助的時候陪在我身邊;我想有個人,知道心疼我;我想有個人,能夠陪我一起看細水長流……
盛淩浩一字不落的把這句話編成短信,末尾還加了個:“……這個人,就是你,安俊。”給還在實習中煎熬的安俊傳過去,然後就關了機,把雜誌塞回椅背,閉著眼睛想要睡覺,他雖然無從知道安俊收到這條短信的反應,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劃出了個美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