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在書房沒看見藍箬,也不覺得生氣,反而興高采烈的把藍箬說得那幾幅畫全都打開攤在了桌子上。
一共是四幅畫,他先是欣賞了一會兒,隨後看著這四幅畫陷入了糾結,他該選哪幅好呢?
遲疑再三,弘曆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王欽啊,你說朕要哪幅好呢?”
王欽湊上前,他也不懂字畫,就草草的看了幾眼,說到:“奴才不懂這些,隻覺得這幅高山流水圖畫的大方又有氣勢,放在養心殿裡也合適。”1
弘曆仔細的看了看王欽說的那副高山流水圖,心中也頗為滿意,但是他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看向其他三幅。
那三幅一幅是幽靜竹林,一幅是百花爭豔,一幅是承乾宮的雪景。
王欽見他這副難以取舍的樣子,勸道:“要不把四幅畫都拿回養心殿?”
弘曆有些心動,但是想了想之後還是搖了搖頭,畢竟安如一共就花了這幾幅,他還全都拿走了,未免太過強盜。
藍箬進來時,就看到弘曆像是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一般盯著放在桌子上的畫。
她疑惑道:“皇上這是在想什麼?”
弘曆聞聲望來,猝不及防的被洗去鉛華的藍箬給驚豔了一下。
及腰的長發披散在身後,一張白淨細嫩的小臉帶著放鬆和些許的慵懶,被歲月格外擁戴的她,穿著一身藕荷色的常服好像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弘曆神色微恍,“平日裡你淨穿些素色的衣裳,朕卻是忘了你穿鮮豔衣衫的樣子。”
藍箬沒說話,她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可,沒什麼偏愛,隻是在這後宮,她又不求寵愛,自然是怎麼低調怎麼來。
弘曆也清楚藍箬為什麼把這些鮮豔的衣裳壓箱底,心中憋悶,為了防止自己又跟藍箬吵起來,他回答起了藍箬剛才問題,“朕剛才是在想這四幅畫各有千秋,到底向你要哪一幅畫才好。”
藍箬道:“皇上要是都喜歡,那就把這四幅全都拿回去吧。”
“可這是貴妃的心血,朕怎麼好全都拿走。”
看著弘曆眼神裡的渴望都快傾泄出來了,嘴上卻還是推讓,藍箬逗弄之心頓起:“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那臣妾也不勉強您了,那就把這幅帶走吧。”
藍箬拿的那幅正是一開始王欽建議弘曆拿走的高山流水圖。
弘曆一噎,他忘了,他的靜貴妃不是其他的後妃,從不會對他曲意逢迎,想她主動,那還是做夢比較實際一點。
王欽這時候就顯露出了他的作用,隻聽他說道:“皇上,您忘了,您前幾天還說養心殿裡有好幾處都空空的,還想找幾幅字畫掛在上麵,靜貴妃這四幅畫不是正好嘛!”
“……對對對,朕這幾日都忙昏頭了,還好有你提醒朕。”弘曆眼含讚賞的看了一眼王欽,隨後看著藍箬抱歉的說道:“安如你看……”
藍箬輕笑,“這樣啊,那皇上不嫌棄的話就都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