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神鈴(上) 我看了眼手錶,已經一點……(1 / 2)

貓的報恩 雅禔司 3825 字 10個月前

我看了眼手錶,已經一點多了。再看了眼大門,依然沒有被打開的傾向。我不由得皺緊眉頭。這幾天,荼靡都很晚回家,我不知道他做什麼去了,可是他顯得很疲憊,問他他也隻是岔開話題,不然就是說他去打工。

放屁!當我是白癡嗎……打工會打到全身傷?

他洗完澡的浴室,會有斑斑的血跡。

他是什麼樣的人物我很清楚,怎麼可能受這樣大的傷害?他是遇到了什麼樣的妖魔鬼怪?還是其實是被人打的?

我很緊張,可是我什麼忙也幫不上。嘆了口氣,我認命的給未歸人留了盞小燈,回到我房間去睡覺。

朦朦朧朧的,我聽見大門被輕輕帶上的聲音,我告訴自己,他既然不想說問了也沒用,可是想到他的傷口,我又很煩燥。起身,我下樓,打開客廳燈,看見他訝異的麵容。

他的臉上多了幾道血痕。

「要吃些什麼嗎?」

荼靡安靜,輕輕的搖頭。「去休息吧。」

「你這樣我最好休息得下去……」

荼靡搔了搔臉頰。「我想喝魚湯,我要吃鱈魚。」他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我先去洗澡。」

他媽的鱈魚很貴耶……

我拖著有些困乏的腳步往廚房去,拿出早就準備好、放在冷藏室退冰的鱈魚、鯛魚片和雞腿,燒開了水,慢慢煮著宵夜。

把肉片燙開加上湯汁,雞腿切開放涼,準備好餐具,我放在餐桌上,等著那個應該洗完澡正在刷浴室的傢夥。

不多時,他下來了,一身長袖。在雲林這種地方,就算有日夜溫差,也絕不到要穿長袖的地步,更何況現在是夏天耶……我一看就知道他是要掩飾傷口。想到這裡,我臉色沉了下來。

荼靡在我身旁坐下,開心的用餐。

「欸,我連我便當長蟲都跟你講,你是不是該反應一下你這幾天上哪去了。」

他瞄了我ㄧ眼,目光迅速的收回去。「吃飯不要講那個,好噁心。」

「荼靡……」我聲音陡地下降。

「幫我的朋友處理一些事情,是有點棘手……不過沒問題啦。」

「你朋友是人還鬼啊?」

他看了我ㄧ眼,恢復那種睥睨的姿態。「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朋友,誰跟你一樣盡交些鬼朋友。」

我把他正要下手的雞腿整盤抽走。

「開玩笑的啦,欸拿來啦我好餓。」

我才慢慢的推回去。

不過事情並不如荼靡所說的那樣簡單,在這樣他幾乎夜不歸營的第十九天,我家的玻璃被撞碎了,發出好大的聲響,要不是四周沒啥人家,我懷疑很快就會被當凶殺案報警了。

我驚醒,看了眼四周,一切安好。小心翼翼的下了樓,玻璃盡數崩解,我避開那些碎片,捧起了魔天鏡。雖然我不知道是人是鬼,可是在荼靡不在的時候,還是保留一點餘地比較好。

正當我要拿放在櫃子內的棒球棍時,一道黑影閃了過去,那的確就是黑影,一個黑影從灰白色的牆上滑了過去。我臉頰抽動著,隻能更揣緊魔天鏡,內心不斷祈求天女保佑。

我眼角發現黑影其實不隻一道,我不知道這些是什麼,可他們就在家裡盤據環繞著。我想要離開,往前一踏,踏碎了一塊小玻璃,發出啵的脆聲。那些黑影彷彿像找到獵物那樣停住動作,開始輕微的顫動著。我對這動作很熟悉,那和動物頻道內準備狩獵的猛獸預備動作很像。

我知道這下完蛋了。

風緩緩吹過,穿過了窗戶到了我的耳旁,這瞬間黑影像餓虎撲羊那樣的撞了過來。我蹲下身體把魔天鏡高舉起來,說也怪,黑影瞬間沒了動作,我瞇開了眼睛,看見鏡子發出柔和的光芒,那些黑影像是在拔河那樣,一直想往後退,但卻無法。

風輕輕的扶過我耳旁的頭髮,黑影全被吸進魔天鏡內。銀亮的鏡麵掠過了幾絲波紋,之後什麼也沒有。

我才安下心來。「天、天女……裡麵還好吧?」

『寬心,無事。」天女的聲音柔柔淡淡的。「此等孽障進入,魔天鏡自會吸收淨化。」

我喘了口氣,滑坐下來。

把鏡子抱緊,我睜著眼睛看著外麵的弦月。轉過頭看向時鐘,淩晨兩點半。我聽荼靡說過,三點是最陰的時刻。垂下眼,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回去睡,玻璃破了一大塊,又沒鐵窗,別說鬼,就連人都能輕易的進來。

抓抓頭,我嘆了口氣。餘光瞥見端放在魔天鏡旁的銅雀。前陣子我才問那兩個奇怪的女人是誰,荼靡說那是兩尾蜈蚣。黃雀鎮蜈蚣,天上有個神明叫天君,以黃雀鳥來封印這兩隻為禍的蜈蚣精。

我總覺得像是在聽民間神話故事似的,而現在,我就處在這些人家覺得是故事才會出現的情境中。我不禁細想至今發生的事情,細數其實並不是真的天天撞鬼,但每一件都讓我跌宕震撼。人的事、鬼的事、妖魔的事,這些本來都和我八竿子打不著的。

而今,我身邊一個天女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稱神將的荼靡,一隻黃雀鳥兩隻蜈蚣精,二樓還一盆月季精魄。

笑著搖搖頭。我放鬆開來,看著因月光而不陰沉的天空。昏昏沉沉的,白天的辛苦加上剛才的驚嚇,我開始精神不濟,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瞌睡,咚的,我靠著牆睡去了,但就在要進入深沉睡眠時,時鐘的答聲莫名奇妙的驚醒了我。